苦松笑道:“忘憂叟只是賣情報時的一個化身,天湖市恐怕還真沒幾個人知道忘憂叟就是我這個苦兮兮的苦老頭。”
王武道:“我看你的醫術嫻熟,又不像你自己門裡的功夫,你不會還有一個當醫生的化身吧?”
苦松道:“我的醫術大多是跟一個祝由宗的朋友學的,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那個朋友了,最後聽說他的訊息似乎是在北方開了一家中醫診所。”
王武笑著問苦松:“我看你所學甚雜,武術、醫術、偷竊、組織幫派、打探訊息,什麼都幹得不錯。你師傅真是老糊塗了,為什麼要逐你出門牆呢?”
苦松先是臉一紅,接著神情黯然下來,過了一會兒才道:“這都是我早些年太過任性,造了太多的殺孽,才惹我師傅生氣,不怪我師傅。”
頓了一下,像是回憶似的說道:“在好幾十年前,我師傅說我已經修道小成,應該下山遊歷一番,長些見識,勝過在深山死練。於是我就出去四處遊歷,當時國內正是內憂外患,山雨欲來的時候,到處都是軍閥混戰,百姓民不聊生。我那時只是對什麼都好奇,根本沒有什麼國家興亡的概念。遊歷途中倒也結識了不少奇人異士,我的外家功夫和醫術也都是那時學的。後來到了東北,正趕上東北淪陷。當時一個做草頭王的朋友,誓要殺盡東北的日本人,我就跟著他組織抗日聯軍,誰知我有一次外出辦事,等回去的時候,竟看到山寨成了一片廢墟,整個山寨的人都被附近一支日軍給剿滅了。在那之前我一直遵循師傅的叮囑,不再普通世人面前顯露道家法術,那次我一怒之下,一個人衝進那個日軍的軍營,把裡面的人全殺了。之後仔細想想,感到這種國家危亡的時候,一個人的力量過於渺小,不免心灰意冷,便回山找我師傅想繼續修煉,早日脫離這俗世。回山的途中,我每遇到日本人,便忍不住大開殺戒。回山後我師傅一看到我就大吃一驚,問我為什麼身上殺氣深重,我告訴了師傅原委,師傅大為惱怒,說修真之人本不該干涉凡人間的事務,更不該大開殺戒,有幹天和。於是便將我逐出師門。我從小是個孤兒,被師傅一手帶大,跟著師傅修煉了近三百年,被師傅逐出師門後,卻是無處可去,於是在山下的小鎮住了下來,每年回去在師傅的山門前跪求,祈望師傅能回心轉意,讓我重回門牆。”
蘇雨晴在一旁聽得暗自咂舌,心想前些日子苦松說起王武的事,看來言辭上還是多有保留。
他們這些修真者哪裡是眼界和觀念與普通人不同,按照苦松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視普通人為螻蟻了。而且聽苦松那個師傅的作法,只怕對於善惡道德的標準,也和普通人是大相徑庭的。這麼看來,王武做的那點事,反倒更像個普通人。
………【第三十九章 苦松夜談】………
王武卻介面道:“什麼不能干涉凡人的事務,修真之人還不是都是從凡人過來的?殺孽更是無稽之談,你們門裡的那個試煉塔,哪個進去不是為了大殺一番?再說了,殺日本人怎麼能算造殺孽呢?你師傅不是老糊塗了是什麼?”其實王武也知道這是青宇怕苦松殺孽過重,提前引天劫甚至誤入魔道,原是愛護苦松的一番心意。()
苦松嘿嘿乾笑,卻不敢接腔。只得接著說道:“當時這一帶匪患嚴重,於是我招集流浪的孤兒和這一帶的青壯年,把他們組織起來,教他們拳腳功夫和各種謀生技巧,以便自保。後來天下太平了,這些人反倒成了侵擾老百姓的惡人,我只好仍然在背後組織約束他們,以免造成太大的禍害。”
蘇雨晴忽然問道:“我在天水水庫丟失的身份證和錢,是不是就是你的那些手下偷的?”
苦松滿臉尷尬的點頭道:“我那天和師叔相認後,就忙去查了這件事,雖然找到了那個偷你錢的人,可當時已經過去時間太長,你的身份證等東西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