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凝望著她,婁含彤抿唇不語,不想讓他莫名的關心話語滲透進自己心裡。
切割……得從頭開始。
如果與他成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婁含彤知道自己就得守好自己的心,不能像……她娘一樣。
傻傻陷入,然後抑鬱終生,甚至落得枉死的下場。
所以她一點也不想與他分享自己的心思,即便只是這樣的話家常,都讓她感受到危險。
因為,他是一個這樣璀璨奪目的男人,要守著自己的心,其實並不容易。
“告訴我,今兒個在街上都遇著什麼?”
見她斂下眸子迴避自己的注視,那種疏遠,明顯得讓人不想察覺也難。
是怕被窺探心思嗎?
繆熬夏難得有了耐心,凝著她的眸,好聲好氣的問,甚至還拉著她在小廳裡的椅上坐下。
他挨著她坐下,從他身上不斷漫過來的暖意,讓婁含彤簡直是坐立不安。
“唔……就見了個簪子,挺漂亮的,可惜身上的銀兩不夠。”知道自己不說不行,她要不說,就怕這個男人會固執地在這兒蹭上三天。
“是嗎?”
突然間,繆傲夏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胰,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他那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忍不住一愣,疑惑的目光掃向他。
“既然喜歡,咱們就把它買回來。”
他理所當然說道,那模樣就像一個真心疼愛妻子的夫婿,他做戲簡直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
“……不用了。”看著他一臉匆匆,婁含彤卻丁點感受不到他的熱情。
那簪……其實她一點也不想要,因為那會讓她想起太多往事——那些她想遺忘的往事。
深知他的固執,即使不想要,但婁含彤終究還是認命跟在他身後,在跨出門坎的同時,婁含彤因為不想落人口實,想收回自己的手。
畢竟這樣的舉動太過親暱,在人來人往的大宅並不合適。
可就在她正欲抽手的同時,繆傲夏卻轉過身,認真的開口對她說道:“既然你是我的妻,不論你遇到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任何困難,我都願陪你一同面對。”
他的眼神太認真,語氣也太認真,那許諾像是一記巨雷,重重打上婁含彤的心坎。
“我……”凝著他眸中的認真,婁含彤的心一陣狂跳,踹口大氣後,才能稍稍平息心中那些亂闖的小鹿。
他不該有這樣的情緒,這個男人拿她的養父養母逼她出嫁,而且還早就言明,那不過是一時的拜堂。
轉過頭,婁含彤企圖揮去他那認真的眼神。
她不能有這樣的情愫,不但不行,也不對!
婁含彤努力在心裡告訴自己,可偏偏自個的心還是不爭氣的亂了又亂……
滿桌的佳餚,喝不盡的美酒,在店小二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中,繆傲夏有些心不在焉的舉著夾菜,九龍堂茶的美食佳餚入了他的嘴,卻讓人感覺他如同嚼蠟!
嘖嘖嘖!
易慕秋見狀,放下手中的筷,乾脆直接欣賞繆傲夏的食不下咽,但被定定瞧著的人卻似乎毫無所覺。
最終,就連一向最沉的住氣的燕無柳,也忍不住的放下筷子,但他沒那個閒工夫像易慕秋那樣細細觀察,索性直接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同你說押解軍糧的事,你卻連應都沒有應上一聲。”
繆敖夏的心一向野,像這種能夠光明正大遠離京城的差事,總能讓他雀躍不已。
可如今,他卻完全沒勁兒,彷彿一點兒也不想離京似的。
這模樣,倒是頗令人玩味。
“沒事。”嘴裡說沒事,可是心裡頭不由自主想起了婁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