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杯子可樂與我乾杯。我們又聊到大年初四在火鍋城的見面,盧俊傑說他特意初四早晨趕回a市,準備見我。他笑著說自己表現得很傻,包括後來兩次去飯店找我,他回想自己當時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就一個字:傻!
盧俊傑那杯可樂裡興奮劑一定不少,他比喝了酒還放得開。不禁令我想到錢剛對盧俊傑的評價:這人不裝逼。
我問盧俊傑為什麼當時想要見我,他說一是看了照片,那麼隨意的一張生活照,可感覺特別好。再有錢剛熱情地推銷:如果誰能和周航真好,一定很享福,可惜現在還沒人有這福氣。
盧俊傑笑著問我,錢剛是不是有點喜歡我,我告訴他:半點也沒有。
&ldo;對了,問你一個事,你對腎炎瞭解嗎?&rdo;
&ldo;沈延?!噢,腎炎?就是……腎發炎了,喪失應有的功能……我不太懂。&rdo;
&ldo;你在大學裡教生物,你不懂?&rdo;
&ldo;學醫的可能會瞭解一些,我也不是學醫的。再說就算有經驗的內科醫生也看他擅長治療哪一種病,差得很遠。你問這個做什麼?&rdo;
&ldo;瞎問問,我弟弟檢查出加號,怕是腎炎。&rdo;
&ldo;你是說尿檢裡有加號?關鍵是哪一指標呈現陽性,拿著化驗單找個治療腎病的專家,看看他怎麼說。&rdo;
我點頭,看來盧俊傑還是比我懂一些。
&ldo;你還有弟弟呢?超生的吧?&rdo;盧俊傑笑著問。
我從來不對陌生人解釋我和我弟的關係,包括飯店裡的同事,但盧俊傑應該不算陌生人了。
我笑著搖頭:&ldo;不是我媽生的。&rdo;
盧俊傑有些吃驚,但他似乎盡力不表現出來。他將頭低下,又抬起頭問:&ldo;你現在和你媽一起住?&rdo;
我點頭。也許酒喝的有點多,我又說了句:&ldo;煩死了。&rdo;最後我沒忍住告訴了盧俊傑,我因為躲我媽,所以來找他,不過我不會說我媽罵我的原因和內容。
盧俊傑不說話了。我想起大雨也是這樣,我說點不愉快的事情,他就不說話。只有一次,我為了飯店的事情向大雨尋求建議,他說他不知道,說我自己的事自己想唄。
我又問盧俊傑:&ldo;你說人如果少一個腎會怎麼樣?比如不能幹重體力活了?床上不行?&rdo;問到後面我笑了。
盧俊傑又是一驚,他看著我,半晌才說:&ldo;你是問你弟弟……還是你自己?你要給他捐腎?!&rdo;
&ldo;純粹只是胡說八道,哪裡到那一步。&rdo;
&ldo;如果到那一步呢。&rdo;
&ldo;你積點口德行不行!&rdo;我笑著罵盧俊傑:&ldo;除非如果我不給他這個腎,他就只有等死。&rdo;
盧俊傑沖我笑笑。
酒足飯飽,我說我到陽臺上抽支煙。盧俊傑拉住我說不用,就在家裡抽好了,晚上很冷,陽臺和外面的溫度一樣。他問我在飯店上班時怎麼抽菸,我說因為在那裡上班,所以菸癮比從前小很多。
盧俊傑開始收拾飯菜、刷碗,我幫他擦桌子,將地上掉下的殘渣撿到垃圾桶裡。他說不用我幫忙,我說:別,你當我&ldo;白吃&rdo;。
盧俊傑似乎還要和我說什麼,但沒開口。
我先洗了手,靠在盧俊傑家舒適的沙發上看電視。他從廚房出來,看著我若有所思,我扭頭看他,他一笑,說:&ldo;你要不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