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威脅,只是冷冷嗤笑一聲。
“你……”真的那麼愛嗎?愛到甚至不願同她虛與委蛇一番,更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底。
一抹心酸倏地自她的眸中浮現,但她的驕傲卻不允許她搖尾乞憐,她眼神漠然望著自己幾乎愛了一輩子的男人,語氣堅定說道:“若不能讓你愛我,那麼讓你恨我一生一世,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對於他冷凝的威脅,莫向晚的語氣亦冷硬,頸項一轉,那紅唇就要擦過繆傲夏的薄唇。
對於這樣放浪的行為,繆傲夏雖然眼捷手快回避,卻仍讓莫向晚在他頰遍偷得一吻。
他想也沒想的伸手,一臉嫌惡地直接在她面前擦拭她的氣息。
心,還能更痛嗎?
或許這樣痛到了極致,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即使面對繆傲夏的殘忍,但莫向晚仍堅強的不讓自己的淚落下。
打出生,就被父皇留在民間,雖也是錦衣玉食供著,可她孃親眼裡,卻不曾有她,所以從小,她就覺得自己孤零零的,直到遇上他,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不再孤單,可誰知因為他的不愛,她依然只能待在那永無止境的孤寂之中。
她不能,亦不願做這樣的失敗者。
抬起頭、挺起胸膛,莫向晚在繆傲夏冷冽的目光中緩緩離去。
望著那一桌子豐盛的菜餚,再看向義父義母那心滿意足的臉龐,婁含彤心中雖然也是開心不已,但一顆心不知怎地就是悶悶的。
她一向知足樂觀,如今好不容易終於能和義父義母團圓,照理說,她應該樂得要飛上天去了。
可就是一股氣悶,自從晌午因為見到思念許久的義父義母,就想親口跟繆傲夏說聲謝謝而出府尋他,沒想到……
她竟在大街上瞧見他與莫向晚的親暱舉措,一股悶痛就在她胸口繚繞不去。
她不該太過在意的,她所瞧見的,只不過證明繆傲夏與她爹一樣,只是個男人。
一個絕對不可能忠於一個女人的男人。
從孃的身上,她早該學到這點才是,她不該在乎的,反正本來就不過是一出可笑的鬧劇。
一個低下卑賤的丫鬟,一個坐擁無數家產的富貴公子,本來就不可能有什麼好結局。
她不斷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腦海中甚至浮現她娘為了她爹傷神、心碎,甚至瘋狂的模樣。
她該引以為戒,可偏偏力不從心。
“丫頭,他們都說你要嫁給繆家的主子爺,這是真的嗎?”一頓酒足飯飽,王大一連忙撥些心思關心起自己和家中婆子都疼入心坎裡的女兒。
“沒的事。”婁含彤苦澀回道。
雖然不懂為何之前看起來水火不容的兩人,為何會在一夕之間前嫌盡釋,但既然繆傲夏已同莫向晚這般親暱了,那麼他要成親,這新嫁娘的大位就該換人坐了。
“怎麼沒的事,我聽看顧我們的小丫鬟說得信誓旦旦,前陣子不聽說庭子裡的紅彩都結起來了嗎?”因為那丫鬟的話,他方才從別院過來的時候,還特地仔仔細細地瞧過了,可卻沒見著半條高掛的紅彩和燈籠。
“是那些小丫鬟胡亂說的,我與主子爺沒的事。”婁含彤神色平常,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陣子繆家發生了些大事,成親一事遲遲無下文,紅彩燈籠也都暫時先收下,就連新嫁娘……也得換人了。
“是這樣的嗎?”
“老爺子,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含彤向來是個知道自個兒要什麼的孩子,咱們別插手這件事,知道嗎?”終究是女人家心細,從婁含彤再次踏進院子裡,王大娘就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她不動聲色瞧了整晚,果然總見她心神不寧的模樣,有時連飯都給撥到桌面上去了。
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