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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步弭愁卻是聽得一臉心醉神馳。

不只這樣,路邊經過,就算是一塊不起眼的石牌他也能娓娓道來它的原由,他的博學多聞讓她驚歎又驚歎,一顆芳心悄悄系在他豐富精采的見聞裡而不自知。

回到被夕陽籠罩的步府,她的失蹤沒有造成任何影響,要說有,也就一個守在房門口被曬得差點中暑的花花。

“你是誰?你把我家小姐怎麼了?”要不是尖叫可能引來步府的家丁,她早叫了,況且小姐還掛在人家身上呢,她一嚷嚷,小姐的清白就全完了。

“花花,我沒事。”步弭愁也怕她的大喉嚨。

“你說的沒事,通常事情都很大。”

“把她扶進去,她累了。”這侍女的嗓門還真大。

通常她只接受小姐一個人使喚她,這個男人……好吧。她沒反抗的跑過來接過了步弭愁。

嗚,她明明只聽小姐一個人的命令,幹麼聽這人的?

步弭愁一步一回首,終於定住腳步。

“你……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她鼓起勇氣。這樣,會不會被說成不要臉之類的?

“亂驚虹。”他如她願的吐出三個字。

亂驚虹,她咀嚼一遍。

他是一道驚虹,偶然間竄入了她寂然的心。

“我走了。”

“好……吧。”她心有千百個不願意的點頭,她這麼依戀他會不會被嘲笑?“慢著,我……可以知道你住哪裡嗎?”她切切的語氣還有不停握住又鬆開的手,說明她的緊張。

“我住東跨院朱雀房。”亂驚虹將她的緊張瞧在眼底,但沒說什麼又邁開步伐。

“哦!”依依不捨之情在眉睫眼稍流轉,步弭愁還是強迫自己舉腳。

回到屋子裡,她有些急迫的問著花花,“我剛才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

花花倒來一杯清茶遞給她,好笑的裝蒜,“花花聽不懂小姐在說什麼,沒頭沒腦的,除非是小姐肚子裡的蛔蟲才知道小姐一整天都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說穿了,花花在吃醋,吃那種沒跟到的醋。

“壞,花花。”步弭愁喝了口茶,神態輕鬆下來,輕笑了一下。

打從小姐生病後,她就沒見過小姐這麼可愛羞澀的笑靨,雖然她還不是很清楚送小姐回來的那個亂驚虹安什麼心,但是,他能讓小姐發自內心的微笑,這樣就夠了。

步弭愁放下茶杯,打了個呵欠往床一躺,“我累了,用膳的時候再喊我。”

花花內心又吃一驚。

她家小姐對吃飯向來沒熱中過,如今居然自動要求,太神奇了!

花花幫步弭愁拉下床邊的紗罩,關上房門離開。

窗外送來甜涼的風,徐徐撩開紗罩流蘇。

床上的人兒蠕動了下,乍然睜開圓大黑瞳,以輕盈的姿態跳下床。

“呼,悶好久,總算換我出來玩了。”

“嗯,今天要穿什麼衣服呢?”輕快的拉開衣櫃,一件件衣服被她隨手扔了出來,“好醜、好醜,沒一件讓我看順眼的!”

最後勉為其難穿上柳花裙,金鷓鴣衫子,衣領開得忒低,又拉了兩條銀錦被衝出房門,她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歌,一邊把頭髮拆散,堆高,以一條錦帔綰緊,興高采烈的消失在薄暮的黃昏底。

然而,隨個高高低低的歌聲遠去,安靜如昔的房間除了散了一地的衣裙外,微微翻開的紗罩下隱約可見閉著眼,臉白如玉的步弭愁。

她淺淺的鼻息安然吞吐著。

既然她安歇如初,那麼,從她身體分離出來的那個人又是誰?

提著食盒,東跨院不難找,但是要避開食客還有僕人的指指點點,就不大容易。步弭愁一直等到子時的梆子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