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當中和劉子光同為江北人的褚向東出來打圓場道:“都他媽把刀收了,要不是劉哥,咱們早讓公安斃了,就憑這個,再賣幾次命也是該的,聽劉哥怎麼安排。”
烏鴉和陸海悻悻的將匕首收起,這邊紅蟑螂也收了軍刀,但船艙裡依然火藥味十足,張佰強一副老大架勢,隱隱有和劉子光分庭抗禮的派頭,但是氣勢卻稍微弱了一些。
“說。”張佰強沉聲道。
“我需要人手,去倫敦辦件事。”劉子光說道。
“然後呢,是不是就放過我們?”這回是張佰強緊緊盯住了劉子光的眼睛,彷彿想從他眼中看穿他的內心。
劉子光坦然和他對視著:“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是什麼,真話又是什麼?”
“假話是我答應你們從此退休,真話是我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用到你們這些不怕死的悍匪,但是我可以承諾一點,我會給你們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
張佰強的瞳孔縮了一下:“什麼地方?”
“那裡。”劉子光指著舷窗外面鬱鬱蔥蔥的海岸線說:“那是我的領地,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四個悍匪交換了一下目光,相繼鄭重的點了點頭,張佰強伸出了手:“成交!”
劉子光微笑著和他擊掌為誓,緊接著褚向東、烏鴉、陸海的手也伸了過來,五隻大手按在了一起。
9…65 我很遺憾,殿下
事情談妥之後,酒也喝得痛快多了,歡宴之後大家各自沉沉睡去,劉子光卻獨自一人來到船舷邊,面對著漆黑的海岸線點燃了一支香菸,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他低喝一聲:“誰?”
“我。”褚向東走了出來,解釋道:“我給船員們送吃的去了,都是中國人,出外討生活不容易,不想難為他們。”
劉子光點點頭說:“找個合適的地點把他們放了吧。”
褚向東面朝大海,也點了一支菸,兩個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暗,良久,他才說:“你真的答應我們,幹完這一票就退休?”
“怎麼,你不相信我?”
褚向東苦笑一聲:“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這一行幹得久了,手上的血沾的太多,沒想過會有一個善終的結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相信我吧。”劉子光說。
褚向東沒有說話,靜靜地抽完一支菸才說:“我想家了,想我媽,如果這次不死的話,我一定要把我媽接出來。”
“別想那麼多,回去睡吧。”劉子光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回艙了。
海上的一夜平靜的度過,在西薩達摩亞這片充滿危險的土地上,沒有比住在一艘拆掉GP定位儀的海船上更安全的地方了,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投入了緊張的勞作,船上的救生艇和部落的獨木舟全都用上了,從海輪往陸地上運送集裝箱裡的貨物。
這艘海船的目的地原本是塞內加爾,船上除了劉子光的五箱貨物之外,還有十個集裝箱,裡面裝滿了紡織品和塑膠玩具,以及大批的袋裝義大利麵和罐裝的番茄醬。
黑人們歡天喜地的幹著活,常年出沒於叢林間的他們如同猿猴般敏捷的在繩梯上爬上爬下,把一箱箱貨物裝到獨木舟上,興奮的划走堆積在岸邊,然後又麻利無比的趕回來繼續裝運第二波。
無利不起早,正是由於劉子光承諾把搬下來的東西分一半給部落,這些平時懶惰無比的黑人們才如此的賣力,甚至連老人、婦女、兒童都赤膊上陣了,整個海灘忙碌的如同當年的諾曼底。
甲板上,劉子光用鋼絲鉗扭開了集裝箱門上的門鎖,一堆發臭的馬鈴薯滾了出來,露出下面整整齊齊碼放的木箱,箱子裡裝的是當年中國援助阿爾巴尼亞的56式衝鋒槍,但是這種包裝完好的武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