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血,急忙撥開他掩著胸口的手,衣服上殷紅一片,他中彈了。
“你受傷了,陸海你揹他走!”褚向東心中一緊,他知道烏鴉受的是致命傷,這回怕是不行了。
烏鴉用力推開褚向東,面朝兩位兄弟微笑起來,舉起手槍對準太陽穴:“阿東,阿海,你們再不走我就自殺。”
“兄弟!”事到如今,兩人還能有什麼話說,深深地最後看了兄弟一眼,轉身便走,再不回頭。
身後密集的槍聲響起,烏鴉手舉雙槍頻頻發射,打得追兵不敢冒頭。
……
幾百米的距離,就讓養尊處優的博比殿下喘不過氣來了,好不容易到了農舍旁,他再也走不動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農舍的木質臺階上。
劉子光推了推農舍的門,是鎖死的,很多英國上流社會的人士會在郊外接辦地產,閒暇時間居住在這裡除除草,騎騎馬,打打獵,想必這座農舍便是此類,他毫不客氣的踹門進去搜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人,卻看到了窗外停放的拖拉機,還有掛在牆上的一把老槍。
……
褚向東和陸海跌跌撞撞的奔跑著,遠處槍聲愈加激烈起來,那是烏鴉在用生命為他們爭取逃生的時間。
大概是意識到對方的槍聲微弱起來,黑幫分子們漸漸從三個方向合圍過來,一番虛張聲勢後,對方依然是靜悄悄的沒有反應。
“他們沒子彈了!”黑幫分子們衝了上來,卻只看到一個滿身血汙的人坐在汽車殘骸後面,身旁散落著幾百枚子彈殼,打光了的衝鋒槍和手槍丟在一旁,這人的傷勢很重,嘴唇都沒了血色,但是一雙眼睛卻依然閃亮。
烏鴉從口袋裡摸索出一支皺巴巴的香菸叼在嘴上,望了望遠方鬱鬱蔥蔥的田野,小時候在香港慈雲山屋村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好想回到那一刻啊。”他艱難的笑了一下,環顧一圈面目猙獰的鬼佬,拿起打火機點著煙,順手將打火機丟在了積滿汽油的地上。
一聲巨響,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
褚向東和陸海猛然回頭,饒是鐵骨錚錚的硬漢,這一刻也不免英雄氣短,虎目含淚。
農舍內,博比和小阿瑟被爆炸聲驚得一個激靈,低頭裹傷的張佰強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包紮,劉子光坐在拖拉機上,只是望了望遠處的火焰,便繼續擰著發動機鑰匙。
轟隆隆一陣響,拖拉機發動起來,劉子光跳下車走過來喊道:“上車,走人!”
博比他們爬上了拖拉機,褚向東和陸海也跌跌撞撞趕了過來,張佰強卻依然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強哥,走啊。”褚向東急躁的喊道。
“我中槍了,走也是拖累你們,我留下能擋一時是一時。“張佰強斬釘截鐵的說道。
“輪不到你!給我上車。“劉子光從拖拉機上跳下來,走到張佰強面前聲色俱厲的吼道。
張佰強刷的一下將槍口對準了劉子光:“老闆,對不起了,我欠兄弟們的,現在該還了。”
劉子光一把奪過手槍,順勢在張佰強脖子上砍了一記手刀,衝褚向東喊道:“把他抗上去!”
昏迷的張佰強被抬上了拖拉機,劉子光把手槍和殘存的子彈都遞給了褚向東說:“你帶他們去朴茨茅斯港口,找一艘叫‘湘江’的中遠集團貨輪,船長會安排你們。”
褚向東用力的點點頭,劉子光想了一下繼續說:“有危險的話,放棄大的,保小的,你懂的。”
“我明白。”褚向東一踩油門,拖拉機巨大的輪胎掀起一片片泥土,向前駛去。
此時,追兵們的汽車已經遠遠開了過來,十幾輛汽車一字排開,殺氣騰騰的在南英格蘭溼漉漉的草地上開著,如同戰車般氣勢逼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