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上車離開。
見警察開始撤離,拆遷隊員們也慌忙離開,甚至連挖掘機也丟在現場不管了。
冷冷清清的廠區,如同浩劫後的世界,天陰沉沉的,開始飄雪。
胡躍進沒有離開,孫副市長也沒有離開,他們向廣大紅旗鋼鐵廠職工宣佈了一個訊息,終止玄武集團對紅鋼的重組。
沒有歡呼,沒有鞭炮,這個訊息來的太晚了,付出生命代價後得來的勝利果實是那麼的苦澀,那麼的沉重,工人們默默接受了這個結果,回到崗位上繼續工作起來。
江B二號車緩緩駛離了鋼鐵廠,胡躍進坐在車裡揉著太陽穴,衛淑敏凌空躍下的身影不時閃現在眼前,他猛然坐起,對司機說:“去省城。”
奧迪車疾馳在去省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路上胡躍進都在沉默,秘書也不敢說話,忽然司機望了望後視鏡說:“孫市長的車在後面。”
胡躍進回頭看了看,果然是孫副市長的二十七號奧迪車,他會心的笑了笑,躺在靠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
紅旗廠,沒有人發起,沒有人號召,沒有人組織,每個人都自覺的投入到緊張的生產中去,甚至連退休老工人都加入到生產行列中來,被玄武集團拆的面目全非的工廠,在這個悲壯的日子裡重新煥發了活力。
每個人都憋著一股勁在工作,每個人都含著淚在工作,每個人都將無盡的憤慨化作了動力,投入到生產中來。,他們要用產量證明,紅旗廠不是落後產能,不是負擔企業,他們要用行動證明,衛總的犧牲沒有白費。
車間房頂被拆毀了,就用彩條布蒙上繼續生產,輸送裝置壞了,就用人力上,一爐爐鐵水廢鋼化作火紅的鋼水,從氧氣頂吹轉爐中傾瀉出來,用鋼包運到連鑄車間,澆鑄成鋼錠。
家屬區也處在一片繁忙之中,家屬們自發的組織起來蒸饅頭,下餃子,炒菜,用保溫桶把熱乎乎的飯菜送到生產第一線。
入夜了,雪花飄飄灑灑落下,將大地籠罩在一片潔白之中,碘鎢燈照耀下的紅旗鋼鐵廠依然處在繁忙之中,車間頂上的紅旗在風雪中更加鮮豔了。
……
市立醫院病房內,衛子芊尚在昏迷之中,一隻手緊握住劉子光的手,嘴裡不停喊著媽媽。
陸天明並不在旁邊身旁,這個中年漢子強忍著痛楚,回到晨光廠組織起對紅旗廠的全面援助之中,從資金到技術,從人員到裝置,全方位大力支援紅旗廠的生產重建。
一顆小腦袋從病房外探了進來,是胳膊上吊著繃帶的方霏,看到劉子光正陪護在一個陌生女孩床邊,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劉子光俯下身去,在位衛子芊耳邊輕聲說道:“子芊,我向你發誓,逼死衛總的這幫畜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彷彿聽到劉子光的誓言一般,衛子芊鬆開了手,沉沉睡去。
劉子光起身回頭,正看到趴在門邊的方霏。
“大叔,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方霏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幫我個忙好麼?”劉子光說。
“什麼?”
“幫我照看她一下,我出去一會。”
“好的,你快去快回啊。”方霏走了進來,坐在了衛子芊床邊。
劉子光衝方霏笑笑,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走出了病房,消失在夜幕中。
衛子芊又開始說胡話:“媽媽,別走……”
方霏同情心氾濫起來,低聲說:“原來你也沒有媽媽了,爸爸告訴我說,我的媽媽去了很遠的外國考察,其實我知道,我失憶了,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了,他們怕我傷心,不敢告訴我,不過你也很幸運呢,有大叔這麼好的男人陪著你。”
……
市委宿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