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的一揚,只見小小一粒東西便落在韓知魚頭上,順著髮絲滾入頸中。夏日穿得單薄,他除了外衫裡面是一件無袖闊領中衣,那東西骨碌碌順著脊樑滑了下去。
韓知魚只覺得火辣辣針刺一樣,竟然刺了一溜,疼得他大叫一聲,蹦了起來。唐薇撫掌大笑,跟喜妹和謝重陽幾人告辭,縱馬飛奔而去,轉眼消失在巷子口。
喜妹看韓知魚難過樣,驚叫道:“呀,別是她從樹上找的樹揦子,快進屋去。”
喜妹讓謝重陽帶韓知魚進屋幫他看,又去找了火鹼肥皂等物,希望能幫他減輕痛苦。謝重陽陪韓知魚去房內除了衣衫,拿火鹼面和肥皂擦洗一下。沒一會雪白的肌膚上鼓起一溜紅腫的包,看得謝重陽都覺得疼。
韓知魚咬牙切齒道:“哪裡來那麼刁蠻的臭丫頭!”
謝重陽笑道:“我看唐姑娘雖然爽利,可卻是善良之人,不會隨便得罪人。韓少爺是不是哪裡得罪他了?”
韓知魚哼道:“自然有這樣的人,得了便宜賣乖的,她縱馬撞我,還要這樣,本少爺總要找算回來的。”
謝重陽勸了他兩句,看他不耐煩便住了口,又拿了自己乾淨的衣衫給他換上。這時候小白和小黑兩人過來,見少爺那樣,趕忙將衣服捲了。
韓知魚怒道:“還要它作甚,燒掉。”
喜妹聽他們在屋裡吵嚷,探頭進去,看他穿著衣服,便走過去將衣服捲了,“燒了幹嘛,這時候的樹揦子不掉毛,除了你身上,衣服裡是沒的,我拿去洗洗晾乾了還你。”將衣服跑進大木盆裡,又張羅著重新做幾個冷盤給韓知魚主僕吃。
韓知魚瞪了謝重陽一眼,“我且問你,我母親是不是找你幫我作弊了?”
謝重陽搖頭,“沒有的事兒。難道韓少爺這麼沒自信?”
韓知魚冷哼,“我自不會輸給你。”
喜妹聽他那般要強的話,笑道:“那你可沒機會了。還是等著會試再比吧。”
韓知魚瞄著她,眼裡有火,“你覺得我考不中秀才?”
喜妹笑了笑,“我可不會恭維人。秀才是那麼好考的?整個縣也才三五十人罷了。”
韓知魚氣鼓鼓地喝酒吃飯,不理會她。喜妹知道他喜歡喝筍湯,便將唐薇帶來的筍乾做了個筍乾蝦仁湯給他。
謝重陽陪了他一會道:“還有幾日就要考試,此時切忌浮躁緊張,不要抱太大希望,也不要太喪氣。一切順氣自然就好。今年不中便來年再試。切不要只想著附和學政的脾氣,只管做出自己風格卷子就好。”
韓知魚嘟囔道:“喂,你說過一萬遍了。讓不讓我吃飯。”
謝重陽但笑不語,去找了這幾日自己猜測做出來的卷子,一共十幾篇文章,不曾跟別人商議過。待韓知魚吃完,他將卷子交給小白。小白道了謝。
酒足飯飽,韓知魚逼問唐薇的訊息。
謝重陽只說是外地來做客的,已經家去,不知道老家是哪裡。
韓知魚冷笑道:“別以為本少爺找不到她,我可沒那麼大度,本少爺有仇必報。”
喜妹將碗筷洗刷好,正跟張美鳳說話,聽他的聲音道:“你是個男人,偏要那麼小氣。唐薇樹揦子扎一下又不會死。她一個姑娘家,你還待怎的,扎回來?”
她一說,韓知魚背上又是火辣辣一陣疼,撓心撓肺得疼卻怎麼都抓不到的感覺。他氣哼哼地道:“我本就不是好人。”說完也不告辭,穿著謝重陽的衣衫便走了。
喜妹嘆了口氣,對謝重陽道:“我去跟周管家說說,讓他們做個準備,別到時候因為誤會起了衝突可不好。”
謝重陽笑道:“算了。我看那唐姑娘是個厲害的,只有她欺負人的。你都忙了一天了,歇一會兒吧。”
張美鳳看他們小夫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