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聽得的辛密之中。 豐饒孽使的殘音久久迴盪。 “這份賜福,絕非是誰都有資格承受的……” 祂卻未曾言說。 這份力量所要支付的代價。 【魂燈飄搖於空】 【然而葬儀之中,卻驟間譁然】 【因為那艘本應徹底衝出大氣,歸入宇宙湍流,進入永無止境的漂泊的星槎】 【卻在一個驟然加速中轉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怎麼回事?他怎麼把星槎開走了!” “應星,你在幹什麼?” “那個方向,怎麼是鱗淵?” “……” 揹負繩結的愚人無視旁人、長輩、乃至是摯友不解的目光與質問。 飛掠至平整如鏡的鱗淵浩海。 揹負沉棺之人下了星槎。 來到了那尊持槍指月開海的龍尊石像前,遙望那株紮根淵境深處的巍巍若木。 “你所說的救贖之法又在哪裡?” “飲月君。” 他抬口,聲不復往昔澄澈清冽,透著猶若死人般的嘶啞。 青衣尊者背身負手於青蓮之上,側目張開的瞳眸閃過青芒。 “古海龍墟為持明禁地,其內埋藏無窮禁忌。” “若要觸及所隱藏的禁忌之術,即便作為龍裔都是重罪,你要想好自己所付出的代價。” “代價?呵……” 他眼底隱有深赤的紅芒,語氣沉默卻好似癲狂,弓著腰抬起手步步襲近。 “我早已沒有無法支付的代價了。” 丹楓不再言語。 古海宮墟。 一如此前。 處處均是凋零的繭林、以及滋生建築之上的裂界晶巖。 固然星核已遭受封印。 然而這裡的殘留的汙染,至少需要數百年才能得以恢復。 倒塌的宮閣柱林之後。 是那條宛若蒼青木龍藏於海下的建木玄根,靈光閃爍,宛若一條海淵的真正之龍。 這裡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任何生命了。 自然,這裡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做到逆轉生死的地方: 這處宮墟密藏所記載禁忌之大,以至於可以開啟禁制之人唯有歷代飲月龍君。 他抬起手來,沉重古樸的密卷洞天開出一線鋒芒。 無數憶泡記載著持明一族無數紀元的事蹟見聞、發明創造、乃至是偉力傳承的各個方面。 而這裡所隱藏的辛密若是傳到外界,必然會引起無數野心家的爭奪。 應星放下那具沉棺,立於深淵之前遙望龍曲玄根。 “你將我帶到這兒,教你的族人知道。” “可就麻煩大了。” 雖是如此,他掀起的嘴角卻流露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他們不會知道,閉嘴應星。” 丹楓不在看著他。 “現在你我扯平了。” “給你一個時辰,盡你所能的研究吧,記住,只有一個時辰!” 禁地封印被擅自開啟,族中的長老很快就會感到。 他知道在身入煙海的古龍文中尋找秘法何等的艱難,但這是他所能給的最大時限。 他啞然一笑,彷彿得到了天大的寬裕。 “我可是短生種啊,你覺得一個時辰很短?” “可對我來說,那就足夠了。” “哼……” 飲月沉沉的補充。 “我只是不希望你辜負最後的機會。” “龍祖輪生之法雖為禁忌,卻足以將這裡的死寂迴歸初然,回召逝者。” “這既是為了此戰逝去的同族,亦是為了奉還她的救贖。” 他默默閉上眼。 任陌生的摯友踏入禁忌。 未消一刻。 應星沉默著自禁地歸來。 “失敗了?”他問。 “是成功了。” 他的學習能力遠遠超過了龍尊的意料。 “可惜,這對你不是一件好事。”應星說。 “為何?” “完全施展龍祖之法,你會頃刻歸繭,這其中所需要的代價是致命的……” 事已至此,縱然是再過沉痛的誤解,再過撐起的冷漠也無法掩飾老友間沉默以對的默契。 應星望著那雙沉默如碧潭般的眸子。 以摯友換取摯愛,他的心為之動搖。 那青蓮之上的尊者似有所覺悟。 “這個結局對我而言,已是最好的逃避。” “不打算再交代幾句?” 丹楓深深忘了一眼他。 “他們已經到了殿外,結界攔不住多久……” 【時間緊迫,藉助建木玄根的力量逆轉生死】 【已是背棄聯盟、觸犯十王重律的重罪】 【他們自知彼此一意孤行之下,早已無路可逃、無路可退、無可救藥】 【只希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