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以景元的周到必然為這孩子佈置好了後手。
可出於某些不願承認的舊憶。
這個瘋子還是擅自做出了劇本之外的選擇,出手解決掉了龍師們的後手。
事情塵埃落定。
他也踩過滿地腐朽的枯枝轉身。
“等一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女孩狐疑,繼而恍然。
“對,你就是那個在長樂天襲擊我的壞蛋!”
刃:“既然知道,就離我些。”
他的來去就如雨風,一尾落葉障目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露氣得跺腳。
“啊啊啊,簡直是太囂張了,我就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壞蛋!”
“什麼時候魔陰身也能拒絕治療啦!”
“姐姐認識他?”
“也就是差點被他殺死的交情罷了,現在想想真不應該在他發病的時候碰他。”
“就這些嗎?”
“不然呢?誰會認識聯盟通緝的罪犯。”
白蟄搖了搖頭,“可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為什麼呀小蟄?”
白蟄俯身拾起一節斷骨,魔陰身已在血色的劍意下化作失活的碎片。
“太卜司已經肅清了司內的孽物,如此行醫市集才逐步開始恢復,一方面是此前的叛亂的確正值用人之際,傷亡的雲騎和仙民需要治療,但另一方面也是符玄大人透過窮觀陣確認司內無輿才做出的選擇。”
“在這個時間點,度厄醫館附近,怎麼反而會有這麼多的魔陰身呢?”
白露抓了抓腦袋。
“呃,也許是漏網之魚也說不定。”
“這麼解釋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蟄四下觀望,叢集的蟲視之下令他得以捕捉到空氣中殘留的一切。
,!
“這些魔陰士卒呃身上……有持明族的氣息。”
他伸手呼喚空氣中飛掠的雨螢,稍稍通感,便以蟲蟻的視角看到了幾道模糊的雨霧堂而皇之穿過了雲騎的戍守。
直入司內。
“有意思了。”
白蟄微微睜大了眼,“這種隱於雨幕的秘法,簡直要比蟲類的偽裝還要高明。”
“是雲吟術……”
白露吶吶。
這種隱匿行蹤的術法是持明族的專利,只要不主動攻擊幾乎不可能發現施術者的蹤跡。
也難怪一路上的雲騎都沒有發現這些刺客。
是龍師們為他們施下的匿蹤之術。
潛淵閣的長老們…
…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自己嗎?
白露的腦海想起了時常仰望的幾張面孔。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面孔無不透著倨傲、揶揄,乃至不耐:
【兩百餘年竟連化龍妙法都未能掌握完全……真是蠢笨如貘、蠢笨如貘哇!】
【以你如今的進度莫說前尊丹楓,就連那節朽木都要比你多識幾字龍書】
【她不可化龍、那半傳承在她的身上也做不到呼風覆海、竟只能修復些無用小疾,如此,我蒼龍一族存續危矣!】
【……】
【將軍言重,白露尊上既是承接傳承的人選,我等自不會妄議龍尊廢立之事】
【呵呵,這孩子,仍為我蒼龍一脈的族長】
【只是族內事宜多半繁重,族中事宜,還是交由我們這些老傢伙代由打理吧】
【……】
【建木兇險,尊上少幼】
【依我等看來,既然白露這孩子算是得些救渡龍力的真傳】
【那丹鼎司,也未嘗不是個好去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