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冗長的新聞播報彷彿失去了吸引力。 阿蘭輕撫護臂,微微垂首。 雖然此前,包括迦蘭在內的任何人都在隱瞞這份秘密。 但。 那個贈送自己肩甲的安保員成為了這則新聞報告裡死亡的1917人中的一個數字,已是註定。 泯滅盜團殺害了他。 這才是泰恩失蹤的真相……什麼去了庇爾波因特,那只是死人不可能實現的願景罷了! “呵…” 這好像是在冷笑。 可艾絲妲卻聽到了那條武裝護手被捏出細響。 那原是怒火。 一個少年的樸素正義莫過如此。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命——償命! 土匪們在街道上殺戮搶奪的罪惡不會因為他們坐船跑到了天上就該無人追溯。 更何況那位鐵熊下的男人曾在地下將他從暴徒的手中拯救。 少年正如欲待捕食的猛虎。 對於泯滅暴行的暴怒與知悉所敬者因何而死的哀憤幾乎要撕裂身體。 但他只是默默轉身,若幼狼的紫色眼瞳鎖定眼前的女孩。 “所以泯滅幫想要殺的人是你?” “迦蘭大哥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他卻沒有跟我說,也沒有跟聚落的大家說。” 艾絲妲沉默。 作為一個真,有家不能回的流浪者兼走哪死哪的定時炸彈,她無可反駁。 “哎呦,我才剛忙完就開飯了嘛!” 門外突然閃進來一個黑影,中斷了。 但這個傢伙顯然已經偷聽了有一陣時間,只是這個時候才選擇登場,打破僵局。 【迦蘭,除了是迦蘭,還能是誰】 “哥,她就是北極星家死去的大小姐對吧?” “對。”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 “那當然是有原因的!” 迦蘭果斷關門,一腳長腿蹬在門框上,一面側身教導阿蘭。 “你想啊,現在我們的手裡有著全宇宙最值錢的幾條肉票之一,稍稍在人家落魄的時候搭把手以後那就是獎勵一顆星球當國王的好日子。” “要是告訴外頭的那些大老粗們,指不定第二天就有嬸嬸拉扯自家的二傻子找人家相親呢。” “把大小姐嚇走了咱們虧死!” “此事最多我知,當然,現在最多你知,聽懂了嗎!” 阿蘭一頭問號,這講的歪理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而且!” “你已經十一歲了啊,隔壁山炮鎮的旺財到你這個年紀,都已經娶了三個老婆生了一窩小狗了。” “要不了幾年你也到了討媳婦的年紀,你看人家艾絲妲,人美心善面板好、還是大城市來的姑娘,有文憑有涵養,能說會道。” “而你呢?打起架來沒輕沒重還黑的跟納努克二代似的,今年苦於攻讀初中文憑、以往組織有啥新計劃會議制定時,就往我身後杵著,方愣的跟條鋼筋一樣!” “唉,要是沒有聰明人領著你,又笨又直的性子遲早得讓你粉身碎骨……” 迦蘭閃身貼近阿蘭,輕聲嘀咕。 示意其看向艾絲妲,“所以,我幫你挑了個免於奮鬥的人生選項啊,你不要質疑兄長的眼光!” 所謂兄長如父,父親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阿蘭臉龐刷的紅了下來。 來自性格恪直與少年的意氣令他當即遠離昔日的大哥。 “哥,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樣了?”迦蘭一臉疑惑。 “你說過的,我們每一個男人,想要獲得財富都只能依靠自己!”阿蘭冷哼著離去,“而你卻出爾反爾了!” “唉,這孩子還是不知道要在不同境遇堅守不同準則的道理嘛……” 男人吶吶望向少年消失在老街拐角的背影。 【你清楚以阿蘭的性格,沒個一天以上別指望他能回來】 【艾絲妲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她如見一份罕見的人類性格標本】 【能帶著整個星球的運輸組織撲救火勢是偉岸的仁慈】 【而用如此滑稽的誤解支開在意之人,則是靈活應變的自黑】 “你把他支走了,看來是下定了自己的決心。” 艾絲妲說見到他翻出了那柄黑傘。 這把擬態的龍骨黑刀她只見過這個男人使用一次。 但足以斬切噴湧烈焰的琥珀質機甲,就足以說明它的鋒利。 它出現在這裡,無形的領域便阻隔了空間。 “打心眼裡,除去血脈帶來的金錢與繼承權,你的身上沒有一絲毫光點。” 他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