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木根下游走的野心家,悄然完成最後一子的佈局同時】 【那場婚禮如期而至】 【你和馭空早早到場】 【在彩旗招展,張紅結紫的典儀中走進廳堂】 【一如每一個坐看姐姐出嫁的臭弟弟一樣,縱然平日裡在親人的面前顯得再不靠譜,但依舊在這件事上,把自己此生學到的禮儀和笑容用在了這個特殊的日子】 【喜色的紙鳶猶若魚群般遮蔽了湛藍的長空,等待著被放飛長天的時刻】 【你坐在方圓之桌,聽族中長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提起白珩】 【他們唸叨著看照了這麼大的丫頭終於還是飛到了天上,以後這風箏線就得交給別家的小子了】 【所謂家長便是如此矛盾,他們一面期許後輩可以尋找到得以託付之人,為此不惜化身為催婚的魔鬼讓你逃避每一次節慶歸家】 【可一旦當看照一生的孩子真的找到了那塊可以立足的彼岸時】 【他們反而像是輸不起的賭徒那樣,喝著悶酒留著一半欣慰、一半不捨的暗自抹淚了】 你正如任何一個不熟悉婚禮典儀的年輕人那樣。 糊里糊塗的從宗族席位,被不靠譜的夥伴拉到小孩的那桌零食席。 無論是二十歲的孩子也好、一百歲的仙民孩童也罷。 除卻極少數者天資斐然,都是懵懂且尚未開智,正值人見狗嫌的幼童。 因而這一桌的零食和快樂水會額外配送。 目的就是為了堵住孩子們的嘴! “啊,那是我的比翼瓊實鳥串!” “還給我,我先看到的!” “不給不給,是我先抓到的,你們,嗚嗚嗚……竟然打人!” “好了好了,都有都有,零食多的是……不要爭吵,更不要打架,以和為貴!” 因幾個狐人把遠道而來的小持明按在地上,嚇得人家躲在龍師身後。 已然憋出紅怒的老族長擠出一言難盡的笑容,補上至味聖苑的新品糖貨。 主動尋至賓客之前,表達歉意。 縱然臭小子們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卻也不能當場責罰。 畢竟仙舟有一句話: 大喜的日子打孩子讓人笑話。 當然。 至於這幾個當場“狐鬧”的小崽子。 在後續的一個月裡可別想領到零花錢了! 當然,更令族長覺得離譜的是。 白渡作為族中百年來成就最高者。 竟然也依仗著婚宴典儀上“少規矩一日”,坐在了小孩一桌。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身份啊。 你可是丹鼎司主司大人欽點的繼承人啊,這這這,成何體統?! “為了吃點兒糖就把我拉到這裡,不合適吧?” 白渡說。 眼前的少女卻不以為然。 “我在這認識的人就你和白珩,孩子們雖然少點規矩,但總歸還算是容易擺平的。” 她輕彈指間,以清脆如鞭炮炸裂的響指贏得了孩子們的尊重。 這並非是一種目無禮數,只是她想以更為完整的角度見證這場婚禮。 馭空繼而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禮臺。 【全場起立】 【因為這場託付終生,交付你我彼岸的成婚典儀已經來到了重頭戲】 【著雲錦塑婚蒼赤白紗禮服的伊人登上臺前,挽起的白髮銀杈巧布、瓔珞不絕】 【沒有所謂我愛你、我願意之類的熱血陳詞】 【沒有猶若雷動的掌聲助力彼此】 【亦或是舌燦如花的司儀主持宣告,整理秩序】 【至少在那個此刻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登場時,全場最為吵鬧的孩童都在父母默默堵住中被轉移過去,矚目看去】 【在壎笛幽幽,魂交空靈的曲聲下,紅綢纏發之禮無聲進行】 【曲聲之下,四周的所有景物彷彿都為之切換了,一桌一椅、一屋一舍乃至是連同碩大的羅浮都消失在了視野】 【整片天地彷彿化作了原野下盛開的白花之海,吐露著沁人芳香】 【這並非是瞬息遷躍到某處世外桃源】 【而是以古壎笛的旋律為引,以狐族幻戲織就的幻境……是的,真正的場地只是一場幻境而已】 【縱然在外域人眼中狐人重利】 【可狐人的婚禮反而極少使用昂貴的首飾,縱然在博識學會看來,這一習俗只是曾為步離人所奴役下資源貧瘠的無奈之舉】 【堅信他們物資貧瘠,以花帶綢布代金鑽、以折下枯枝代銀簪】 【可學者們卻無法為仙舟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