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自己真沒用】 【好像發現眼淚可以醫治病痛後】 【她就習慣在麻煩前只知道哭了】 【無論是傷重的雲騎、還是病重的短生種、甚至是壞掉的諦聽……】 【可現在她發現,原來除了哭自己真的什麼都都做不到】 【長老們無視她】 【羅浮龍尊傳承無數,本代可以說是實力與心性上最弱小、最幼稚的一位】 【依稀記得主座之上的長老為她套上長命鎖,語氣漠然】 “羅浮龍尊的稱號與看照可以保留。” “但管理族裔、看守建木的權責,還是交給我們吧!” 【龍師們訓斥她】 “百年的時間裡掌握雲吟之術,的確超過了不少龍裔。” “可惜那個人在同樣的年紀……無論是本領亦或是心智,均勝你百倍!” “族中傾盡資源對你實行栽培,卻得到了難堪大用的結果!” “倘若那日浩劫再度重現,又當如何?” “……” 【她記得前輩們對自己的看法很複雜】 【有期許、有希望、但更多的卻是無感、輕視、甚至是不屑藏匿的厭惡】 【期許與希望是想讓自己可以獨當一面,成為替族人遮風擋雨的屏障】 【無感與輕視是因為自己太弱了,若是族中的龍師沒在吹牛】 【前代龍尊在這個年紀可以一根指頭打倒二十個沒有被尺木縛鎖壓制的自己】 【他們似乎更想看到自己繼承到開海降雷,而不是吐露行醫的本領……】 【回想起自己兩百多年間,幾乎大半時間都在禁邸度過】 【她便發現族長不是那麼好當的】 【依稀記得上次朱明仙舟來了個穿著大紅袍子的龍尊,聽說是來給造化洪爐添置火種,上來就問自己可還記得他】 【自己出生以來壓根就沒見過這條龍好吧】 更何況是記得? 反倒是朱明龍尊大大咧咧的樣子嚇到了白露。 她一個踉蹌被落在腳底的尾巴絆倒。 當著兩舟龍師長老、羅浮六御和朱明尊的面咕嚕嚕滾下臺階……鬧成了最大的笑話。 朱明龍尊意在工造倒還好,哈哈一笑就過去了。 反倒是教導的龍師們事後嘮叨了自己十年。 尊上作為一族之長代表的可是龍裔顏面。 兩王相見,豈可化作笑料? 自那之後。 她就決意要好好管住自己多事的尾巴了。 “可是我管住你又有什麼用呢,” 她闔上沉重的眼翼,蒼色的眼睫沾著水霧。 “我連保護最親密的人都做不到……” 那條時常給她帶來苦難的尾巴就在她的懷裡,沒再惹她生氣。 她卻高興不起來。 “閃開!” 禁邸外傳來了少年的厲色。 她第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 可在擦淨窗上的水霧,看清了來人的時候。 一陣意料之外的驚喜躍然臉上,破涕為笑揉淨眼淚。 “白熾,你,你原來沒被抓到呀!” “難道你希望我被抓?” “沒有沒有,只是你不該過來的,他們肯定像拿你興師問罪!”白露擔憂的望去。 卻見。 不沾絲雨,抬起銀鉛色瞳眸的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持械而來的龍裔守衛。 “我這就放你出來,還有一個鐘的藥需要你來幫忙呢!” “龍師有令,任何人不能擅自帶領族長離開禁邸!” 那重重包圍而來的龍裔看守厲聲。 “白熾,你殘害未出世的同族已經是罪大惡極!” “還敢堂而皇之的回來!” “倒是好大的一頂帽子。” 雨中的少年甚至懶得動劍。 “怎麼,就憑你們這些個蝦兵蟹將也想攔我?” 絲絲流光自陰晴傘下的少年顱頂融匯成形。 化作猙獰的龍首,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 “跪下!” 前一刻妄想施術抓捕的守衛們齊刷刷的伏身倒地。 以至於將堅厚的青石都砸出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這一瞬間的龍尊禁邸內外。 對於常人而言就像是有千斤重力壓在肩頭。 而對於同為龍裔的持明來說,甚至帶著萬鈞難擋的絕望! 身體裡的每一寸細胞和骨骼都在戰慄! 【不朽偉力的骨血】 【龍威玄相】 對於古老的龍裔而言,沒有什麼是比不朽本尊的威儀更為難以抗衡的了。 在王的名下,螻蟻沒有直視的資格! 這一刻,那層禁錮的結界、那隻冰冷的鎖頭歸於瓦解。 赤著腳丫的女孩自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