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羽皇的連線。 理論上來說穹桑這隻戰爭巨獸應該會進入腦死亡,立即生長與吞噬的程序。 可事情並未就此結束。 相反的。 整棵戴森樹穹桑出現了更為詭異的活化甦醒現象。 它生長出的玄龍枝梢自內部碎裂,露出了一道道猙獰若荊棘般的黑色藤蔓! 就像是一隻貪婪的怪物被卸下了抑制器,穹桑本相畢露的枝梢、不顧敵我的發動著一切的攻擊! 它纏繞捕獲鉅艦,將其送入裂口大開的樹幹! 它內部的巢園世界化作煉獄,造翼者們驚恐的看到神樹貪食著族裔! 衛天種們試圖逃出變得陌生的家園,卻只能看到看向天空的洞口封閉,被絞殺作穹桑的養料! 以至於連天青石聖巢都在搖搖欲墜中歸於崩塌。 炎羽垂落著枯槁的雙翼抬眼望你,疲憊的冷笑: “呵…” “你以為我才是災難的源頭嗎?” “所謂翼族的羽皇,我不過只是一枚穹桑的抑制器罷了!” “長生主從來都是這樣: 允諾長生卻從不告知磨損、消磨痛苦卻從不告知麻木、賜予的樂園也從未提醒實為地獄……” “戴森樹的本質比活化遊星更為危險、比計都蜃樓更為致命,它是一種比之古獸還要古老的獵星之樹。” “我們一面藉助著它的本能採集星球,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一面又不得不防範它自沉睡中醒來,將大批批塵民獻祭於祂。” “你斬斷了我對穹桑的連線。” “現在“祂”甦醒了,聯盟艦隊也好、方壺也罷,你們都逃不掉!” 他乾癟若破布般的喉嚨滾動。 猶若想到了作為一名皇者所享有的陪葬品何等壯哉,森森寒笑。 “你們只能被活化穹桑吞噬,亦或死於嵐的毀滅!” “渺小的麻雀,自以為乘風而起便可支配天空,殊不知天空的風暴可以隨時折斷翅膀……” 你試圖問出解救之法。 “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這一切?”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 他像是看到了個不知翼族隱秘的蠢貨,“更何況穹桑一旦活化…便不可逆轉!” “那你的族人又該怎麼辦?” “那些隨你征戰數千年的衛天種們,他們也要和你一起陪葬?” 炎羽眼中突然落寞。 繼而浮現難以掩飾的悲涼的閃躲。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失敗的皇,一個親手葬送世界的皇……” 他沉沉歪過脖頸,不及閉上絕望的眼。 被釘死於皇座上散去最後一絲生機。 腳下穹桑如巨獸般暴動。 祂撕裂的樹腔爆發出恐怖的吞噬力,任何灼熱的火光都無法阻止其對整片汪洋的抽吸! 這一刻祂展現出了何為噬星巨樹的恐怖威脅! 海床頃刻在水位下沉中裸露,游魚在乾涸的泥濘中撲騰,樹身開出誘墮魔陰的金色花苞! 【唰——】 【天命既定的終局還是來臨】 【入場終局,落定抉擇的星神終於還是抬起了長弓】 【徹動弓弦射出光矢】 【遙隔數百個宇宙之外觀測,你會發現,那就像是一滴幽幽穿過一片又一片星系的眼淚, 【它的周身纏繞著蒼青的嵐光,高度凝結的巡獵矢尾在星空留下銀色的光道】 【就像一顆送給宇宙的星星,那麼美麗、那麼致命】 【這是救贖】 【亦是毀滅】 【這一箭,正中穹桑的枝幹,掀起蒼白的光幕】 枝梢、枝幹、主幹、再到木髓乃至是空間。 瞬間斷裂瓦解、化作崩滅的碎片、再從碎片到化作徹底失活的齏粉! 穹桑甚至還沒來得及消化吞噬的能量,便在這一箭俠消失的乾乾淨淨! 然而正如任何一支在射出後便不再受弓手支配的箭簇。 在自身力量消解之前,巡獵的光矢不會因為任務完成就憑空消散。 它的鏑鋒直指方壺! 一名飛行士看向頭頂白茫茫的天空,瞳孔緊縮。 他駕馭星槎當即轉身,化作千萬四散著逃離的一員! 在這種層次的打擊波及之下,逃出那麼一萬里兩萬裡毫無區別。 可就像是見到隕星呼嘯墜落的游魚。 這份對死亡的畏懼也終因戰局落定取代了死戰到底的無畏! 有人在賭遷躍讀秒,期望能在光矢落至的剎那躍出方壺。 有人駕駛星槎就近扎入殘破的洞天,期望結界的空間可予以庇護。 有人則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