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白熾也說,“得虧你在獄中沒有選擇某個庸醫的萬壽無情丹,不然可就真得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了。”
“但很多時候最好的記憶偏偏又夾在痛苦裡頭,瓜甘蒂苦……苦蒂,解毒也。”
她固執的要抓住所有的記憶。
但現在看來流光天君,的確給她的堅守帶來了最好的回報。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鏡流扯著這傢伙的衣領,“你這個傢伙,你非要等到事情無可挽回才肯拼盡一切的去彌補什麼嗎!”
她想給這個傢伙一拳來說明自己的憤怒、可,好像又捨不得讓這張臉多出傷口。
那是她的東西,他的命也是她的。
就像是一枚月枝的種子上開出的兩枝花。
她期待著這個傢伙好好的狡辯。
如此一來,便可以好好的對這個傢伙施展壓力。
其實她想說,我無法對你做到不在意,我也很想陪著你一起走過每一段孤獨的輪迴啊!
可她說不出來的,因為說出來了她便不是鏡流了。
罷了罷了。
你就好好撒一個謊,我便允許你從臺階上下來吧。
四目相對,鏡流思緒閃動。
就像這個傢伙在蒼城時的那樣,他總能撒出百分百令人信服的謊話!
現在想想自己那時真是有夠天真蠢萌的。
怎麼能相信那麼肉麻那麼離譜的謊言?
也許那傢伙就是看明白了自己久居劍閣,又是滄胤親傳,無人敢追便悄然籌劃吧!
卑鄙狡詐的外鄉人!
隨著白珩一併歸來的舊憶引得鏡流沉默:
治癒自己為什麼對於他的謊言如此敏感。
也許是因為他曾經撒下的一個彌天大謊過於縝密血腥使然吧。
……
可現在我只想讓你明明白白的高高興興啊。
白熾不知該說什麼了。
“師姐。”
“嗯?”
“一切在我,你打我吧。”
那傢伙沉側著臉,任憑半個身子被扯出櫃檯都沒有解釋的意思。
鏡流笑了。
她是被氣笑的,後者這句話把她為兩人遞來的臺階都踢掉了。
罷了罷了。
沒有臺階我也一樣可以下。
太后我可不是蒼城仙舟那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小姑娘!
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正義的小鏡,青澀的中鏡,後悔的牢鏡)
“你以為我不敢?”
鏡流抬起豆沙包大的拳頭,認真!
白熾閉眼,如果捱揍能化解我的罪過,那就揍我吧!
“呼……”
風聲馳過。
緊閉雙眼等來的卻不是鐵拳。
而是一點柔軟的溫存。
鏡流緊閉雙眼,別看她主動發起了攻擊。
但整個臉早就紅成了燈籠!
六百年前某個狐人在我的遲鈍下得逞了。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一定會退回來說一句:
“我認出你了!”
“噔噔蹬蹬——!”
另一面。
落地櫃三人組符玄趕緊按住馭空:
“幹嘛,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符玄督促,“那傢伙是羅浮重犯,驚動了她所有云騎軍疊一塊都不夠打的!”
“慎重啊!”
“那個,你們要抓就抓她啊,我只是路過而已。”
銀狼也抱住馭空大腿。
她拉住馭空倒不是害怕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