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放到矮几上,然後拿了條雪白的狐皮毯將她圍好
下一步的動作,白染兒已猜到,她趕忙抓住白狐毯,“我自己能走”說著她就要下床自己走
“聽話,你病還沒好,今晚我將你引薦給兩個人,明早我得回齊州”李恪星雲般閃爍的眸子此時佈滿血絲,聲音裡透著些許無奈些許落寞,曾經如墨的黑髮中卻夾雜瞭如雪般的銀髮,黑髮和銀髮相互交錯,他一彎腰,一綹銀髮從肩頭垂了下來,青青的胡茬在銀髮的襯托下就像沐浴在月光下的青草似地,清涼悽美。
白染兒直盯盯地望著他,“你的頭髮”
“沒事,一會我用墨染下就好了”李恪將她抱到緊挨著他的一厚厚的蒲團上,扶她做好
“李仕朗,我離京的這段日子,拜託你多多照顧我的妻子”李恪說著向他對面那位手拿五彩羽扇,頗具仙風道骨的青年人恭敬地行了個跪禮
“三殿下,快快請起”五彩羽扇的青年人輕搖羽扇依舊不徐不疾道。
【二二三】攻心(上)
【二二三】攻心(上)
“你先前說的王妃,現在說的妻子不會指我吧”白染兒詫異地反指著自己的鼻子,“李恪,稱呼是不能瞎喊的,再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我的父母已經和司徒康訂了口頭婚約最重要的一條是我可不想嫁給你”
“白染兒已在四天前暴斃而亡,現在你是前朝邢國公楊士貴的嫡孫女楊沛瑤”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李恪像只暴怒的雄獅般騰地一下跳了起來躍到她身旁,雙眼猩紅,滿身戾氣,眼神像把刀子似地凌遲著她,面色猙獰得像隨時都有可能將她吞噬的惡魔
白染兒被氣的心肝脾肺齊抽搐,她強忍著疼痛輕咳了兩聲,手指顫抖地指著他控訴道,“你不講理,幹嘛呀這是,你還想將我生吃了不成,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這是天地間的大孝,我的父母兄長俱在,雖然我病了,但還沒死,你憑什麼不經我父母和我同意就隨意更改我的姓名,胡亂捏造我的身世,你……你……你不僅侵犯了我身為大唐普通子民的姓名權,損壞了我的名譽,還嚴重侮辱了我的人格和尊嚴,我要告你……咳,我要告你誹謗”
她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又連咳了兩聲,接著對搖扇子的李姓青年道,“這位先生,你可聽到他說的話有多霸道有多混賬,要真較起真來,我還算是他半個救命恩人呢,他就這麼報答他的救命恩人咳,咳,他不就是命好,攤上了個有能耐的爹嗎,我爹孃雖說都是普通人,但他們是給我生命的人,沒有他們就沒有我,也許他們在你們眼裡是連畜生都不如的下濺人,但在我的心裡他們是最偉大最可愛可敬的人,他們是我的天和地,是我最堅強的後盾,是我野草般旺盛精力的源泉,我不允許任何人詆譭他們就是死我也不會再做讓他們傷心的事”
“可你若不做楊沛瑤,你的父母兄長沒準會消失,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搖扇子的李姓青年還是那副不疾不徐的調調,彷彿任何事都影響不了他的心緒,“這是你的命”
“你是誰?”白染兒戒備地盯著手拿五彩羽扇的青年人,暗罵,去他孃的命,要真有他孃的命,老孃我非逆天改命不可再說老孃的異能眼也不是吃素地,無緣的人你就是強扯也扯不到一塊去
她在心裡剛罵完,一道流星般的閃電剎那間將屋子照得通明,緊接著只聽轟隆隆地一聲響,一道驚雷響徹在他們的頭頂,就連桌上的酒杯都跟著哆嗦了下,白染兒也被這突然爆發的驚雷給炸得哆嗦了下身子,不帶這麼靈驗的吧她只是不想被人無端擺佈而已,還沒到讓雷公電母共憤怒的份上吧
“我是李淳風”徐徐搖扇的青年人道,“聽說姑娘的算術很好,以後沒事正好陪老朽切磋一二”
白染兒像老鼠見了貓似地本就受傷的小心肝被一嚇再嚇,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