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國書,譴責其殺戮掠奪我國之人的罪行,嚴令其改邪歸正,俯首納貢。”
說話的是劉國軒。聞言,周士相心中一動,既然無法在軍事層面上著手解決這件事,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外交層面上對西班牙人施壓了。但是真這樣做了,事情會不會如萬年間那次一樣,西班牙人再次將怒火撒在華人身上,進行第四次大屠殺?
外交是姿態,是向對方表明態度的一種宣示手段,可這手段卻無法決定對方是否願意聽從。想讓對方知道後果,感受到確實危脅,從而妥協,還在於軍事力量的展示。展示出可以渡海而來,為死難華人伸討的實力。
遠征呂宋不能,殺雞儆猴卻能。
猴自然是西班牙人,雞,當然是海峽對岸的荷蘭人。
前世的鄭森在大敗於南都之後都能攻下臺灣,趕走荷蘭人,我為何不能做到?
就算沒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周士相也決心收復臺灣,因為荷蘭人實在是沒能摸清楚中國內陸的實情,他們竟然愚蠢的和要快完蛋的滿清簽約訂款。
周士相不明白滿清是怎麼和荷蘭人搭上線的,印象中的滿清可不是這麼擅於和“世界”打交道的對手。不過這樣也好,滿清也好,荷蘭人也好,本就是他要解決的敵人。現在兩個敵人勾搭在了一起,那正好收拾掉。
周士相沒有將出兵收復臺灣的念頭告訴鄭襲等人,因為鄭經還沒有解決。他採納了劉國軒的建議,派人去找那位叫李科羅的西方教士,透過他向西班牙人遞交國書。同時,他命令軍情司派人到呂宋去和當地的華人取得聯絡,偵察西班牙人的軍事力量和駐地港口情況。必要時可以給呂宋等地的華人宗族首領以大明官職,並秘密輸送火器給他們,以幫助東南亞各地的華人組建軍事力量,使得他們在再次面臨白人欺壓屠殺時能有自保之力。
除此之外,周士相則以定武帝的名義通靠東南亞的華人,大明朝廷從未將他們視為賤民,海外華人皆是大明子民,受大明朝廷保護,大明的科舉同樣對他們開放。這意味著,自即日起,凡海外華人都可以歸國參加大明的科舉,中舉之後可以做大明的官。這個措施比任何一個手段都更有效,更加能讓海外華人對大明生出赤子之心,也更能讓他們在心中生出自己乃是大明子民,而不是海外賤民的心理。
解決鄭經,收復臺灣之後,周士相雖不可能組成遠征軍討伐呂宋,但卻示意江蘇、浙江、福建及廣東方面,可以為海商提供軍事護衛和武裝力量。換言之,在朝廷無法向東南亞伸出手之前,大明的商人們卻可以扮演先驅者的角色。
《告鄭經書》是由甘輝親自渡海送到思明鄭經手中的。
(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十九章 滿紙荒唐言
《告鄭經書》不僅僅是督促鄭經早日歸降的宣言,更是簡體字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時代。它的全文都是以簡體字書寫,開創了中國文字的一個新史。之所以在如此重要的文書中大膽使用簡體字,是周士相深思熟慮的結果,目的便是藉此推行簡體字。
在廣東時,周士相就在軍中開展識字運動,各級安軍使除了擔任“政委”這個角色,同時也擔任教書先生的角色。但是,“識字運動”的效果並不好,幾年下來,全軍也不過才培訓了四五萬掌握千字數量的軍士。效率低下的原因一方面是太平軍時刻都在征戰之中,沒有足夠的時間教習士兵;另一方面卻是因為繁體字太過難學,士兵們對學習文字有相當大的牴觸心理。用瞎子李的話說,寧可死後不認字,也不願生前活受罪。
繁體字確是難學,這一點周士相深有體會。和他前世所學的簡體字相比,繁體字的筆畫太多,難以熟記。如果是自蒙生起步便開始學習繁體字,隨著年齡增長,倒也掌握容易。可軍中開展的識字運動的主要物件都是已經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