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都來不及。可他不讓我下訂單遞盤子,他說我沒他做得熟練。”露西亞對許先生的稱呼變了。
“呵呵,收錢這種事,當然要找信得過的人做啊。我的那身侍應的衣服還在不在,我來幫忙。”方曉翎向櫃檯後的更衣室走去。
“還留著。不過,你是客人耶。”
“沒關係,我以前也是這裡的侍應。我會收取兼職工資的,今晚別忘了請我吃飯。”
許先生的啟動資金不多,大廳佈置以廣式小桌為主,幾個房間雅座也可提供有限的宴席。周旋其中,方曉翎並未覺得手勢生疏。許先生和她碰面客氣了兩句,也不再阻攔。
“哎,好久沒在這裡見到你了,美女。聽老氈帽說,你在地下賭場贏了一大筆錢,有好幾萬哪?”查理和約翰也在,正好方曉翎替他們下單。
在拉斯維加斯結識鄧肯和德州撲克,回到這裡,是查理和約翰不經意的指引方曉翎到酒館打牌。那一次,方曉翎被巴尼清光了剛到手的工資,不服氣才找鄧肯學習撲克技巧。這不過是過去了幾個月時間,方曉翎卻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餐廳重新開業,歡迎你們常來,我今天私人給你們打個八折。”方曉翎笑容可掬,今早有預感會見到故人,原來是他們。想起來,這兩個人也是她和鄧肯之間的一條線。要不是他們,也許自己會過好一段時間才會去酒館打牌,這樣鄧肯就會回到英國,也就沒有後來發生的那麼多事情了。
中餐的氣氛比西餐熱鬧,杯觥籌錯的喧鬧聲趁以喜慶節奏感強的音樂,對侍應來說最難的就是不能忽略了客人的呼喚。方曉翎這邊正在下單,後面不遠處就有人在叫:“嗨,我在這裡已經等了好久了。”
“抱歉,馬上就來。”方曉翎頭也不回的答道,她一邊走一邊記下剛才客人點的菜,腦子還來不及消化這個聲音,就走到這個客人面前:“請問你要點什麼?”
這個客人只顧低頭翻著選單:“嗯,這裡現在還有……鳳爪嗎?”
這一瞬間,方曉翎只覺得四周所有的喧譁聲都離她而去,整個餐廳空無一人,只剩下她和他的存在。她定了定神,竭力用正常的語調回答:“你的發音很標準,我覺得你在中文上的天賦也許比我的德州撲克要強。”
一直給她以穩重而可靠,此刻又增添了幾分親切感的年輕人:鄧肯愕然抬頭,隨即笑道:“曉翎?我還想著吃完飯就去酒館,沒想到在這裡就遇到你了。”
方曉翎保持著作為侍應的禮節,然而眉間眼角流露出無法言喻的快樂:“我們這裡有了很多新的菜式,你還是要以前喜歡的那個?”
鄧肯微微頷首:“是,我還是覺得那個美味。其實,我挺喜歡這裡以前的那個氣氛。現在,有點吵。”
“可是……熱鬧也不錯啊。”
“是的,人是在進步的,可有些東西不會變。我想我喜歡吃的東西會和以前那樣好吃。”
兩個人對望著,心意相通,不約而同的笑了,同時一起說:“我(你)先忙吧。”
“我的菜不用急著上,沒那麼忙的時候一起吃。”鄧肯補充道。
露西亞沒說大話,新開張優惠的價格讓所有人一起忙到打烊。鄧肯和方曉翎都餓得雙腳發軟,許先生自然要堅持請他們吃一頓豐盛的宴席,順便替鄧肯洗塵。直到晚上十點,許先生和露西亞藉故要算賬,方曉翎和鄧肯才能一邊看著五光十色的街景,一邊獨處聊天。
平淡的對話中蘊含著喜悅的氣氛,方曉翎只挑著些不打緊的話題。自己詐唬氈帽老頭的驚險,貝克和基茨的牌局,在馬路上飆車的樂趣。他們都沒提嘉利和鄧肯的家事,似乎久別重逢只是鄧肯出去旅遊了一趟。鄧肯回到美國近一週了,自從上次嘉利離開之後,他就從城市的另一端那豪宅搬了出來。這次回來他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