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問。
“不知道哎,我想,之前很不好吧,不過現在應該好了。”嘉利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前段時間和他聯絡的時候,他總是在抱怨著繁瑣的商業活動。”
“如果你最近有和他聯絡,那你比我清楚。自從我那次飛回英國之後,和鄧肯就沒再聯絡過。不過,我可以想象得到,以前打牌打到不願睡覺,一躺下不顧時間就睡到自然醒。那段時間的鄧肯,恐怕是在坐牢一樣吧。”
“嘉利,站在我的立場,我不知道該不該表達些什麼。可是,如果你們之間的冷戰是因為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方曉翎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詞語。
“喔,你不必介意,曉翎,我們之間的友誼不必受鄧肯的影響。我也相信他,他不會和我在一起的同時又和別的女孩關係曖昧。而且,我知道鄧肯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他的話,從現在開始可以不用介意我了。我在昨晚得到一個通知,我和鄧肯算是正式分手了。”
裊裊上升的霧氣中,嘉利的表情看不清是蕭索還是解脫。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方曉翎不明所以。嘉利苦笑了一下:“很奇怪是嗎?我和他分手不是面對面的談,平靜也好,激烈也罷,都是普通人的方式。但我卻是得到了一個通知,好像一個職員接到了人事部的調任,明天到另一個部門上班一樣。”
“鄧肯他終於忍受不下去了,他丟下繁重的工作跑到另一個城市打了一場錦標賽,並在狂歡中飲得酩酊大醉。沒有了我在中間調停,他和他父親之間發生了最激烈的爭吵。然後,他當晚就飛回來美國,繼續他的牌手生涯。他父親已經在家族中宣佈,取消鄧肯作為家族成員在事業上的一切職務和特權。於是,我父親昨晚通知我,我和鄧肯已經分手了。”
“我以為,英國是一個戀愛和婚姻自由的國家。”方曉翎驚訝莫名。
“那是普通人的特權,不屬於我所有。我是獨生女,我喜歡的是攝影和旅遊。但從小我接受的是商業、禮儀和心理學的輔導。我絕不可能嫁給一個職業牌手,我的家族不允許。作為家族的一員,甚至連我自己都不允許。”嘉利捧起一股泉水,撲打著自己的臉,她的臉很紅,好像飲醉了一般。
嘉利好像開始失態,但方曉翎真的很想知道:“難道,你不愛他?”
“我也不知道,或者說從來沒有想過,不,是從來不願意去想。三歲的時候,我父親就把大我兩歲的鄧肯帶到我面前,讓我們一起玩。很快我就知道,我們註定要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戀愛,結婚。就好像我要接受的所有輔導一樣,我非接受這樣的人生不可。既然不能選擇,我何必要想那麼多。也許分手了也好,周旋在他父子之間,不知道有多累。鄧肯是個很另類的家族成員,他從小到大可以最大限度的率性生活著,卻從不顧及我夾在中間有多辛苦。”
方曉翎鬆了口氣,不是因為嘉利不愛鄧肯,而是覺得她又變成了一個可以親近的朋友。她現在的表現不再是那種彬彬有禮的親切,而是像一個普通女孩一樣,有煩惱,需要依賴。
“我們這種人很奇怪吧,我和你正式認識才一天,就和你說了那麼多。但其實,這些話我很難找到傾訴物件,因為我寧願和陌生人說,也不會對家人說,尤其是父親。”說著,嘉利乾脆整個人沉入泉水裡面。
方曉翎連忙將她扶起來:“別這樣,嘉利,你會暈過去的。”
抱著方曉翎,嘉利在她耳邊喃喃的說:“曉翎,要是你愛上了鄧肯,將來有你辛苦的時候。雖然鄧肯努力要擺脫這層束縛,但家族的責任,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的。”
'(一零一 新的旅程,好的開始)'
一零一新的旅程,好的開始
星期一下午,方曉翎坐上了返程的火車。她和嘉利正好去相反的方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