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沁羅彎起眼睛笑:“他和你一樣挑剔,有什麼辦法。”。
我窘,反問她:“你呢?你挑不挑剔?”。
“我最不挑。要是我喜歡一個人,既不要她俊秀英銳,也不要她體貼溫柔,更不需要什麼成王拜相,只要她尊重老人小孩,除了消耗外還懂得創造,乾脆利落不瑣碎即可。”
我困惑地說:“這要求好似街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達到。”。
她說:“慢,還有一條,要我喜歡她。此外,她要非常非常、極其極其喜歡我。”
我笑了:“這確實難得。”。
噫,那時候只覺得她頑皮可愛,喜歡之餘又總是擔心她受傷,故而夜夜牽念時時擔憂。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人連感情的事都那麼嬉鬧隨意。
或者他是灑脫的,只留我終身遺恨。
走出門去的時候,我緊緊牽她的手,生怕被人衝散,忽然一轉頭不見了人,趕緊叫:“曼沁羅,曼沁羅。”。
她笑盈盈的從一方攤鋪前轉過頭來,臉上戴上一隻呂洞賓的面具。
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明徽!”。
一看,是周澹寧,京城中三千戶世家中的一家嫡出公子,以前一起在寶貝勒府上認得。我說:“周兄,好久不見啊。”。
他說:“你方才叫什麼?曼沁羅?”。
我莫名:“是啊,怎麼了?”。
他嘆息說:“我聽人說你給一名妖女迷倒,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你可知曼沁羅是誰?”
我不耐煩說:“周兄說話最好小心些,什麼妖女什麼當心之類,我只當沒有聽到,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他面色大變,喝道:“你竟真如此魔障,我好意才提醒於你,日前這妖女在寶貝勒府騙去了三十萬兩銀子,且還鬧得貝勒府家宅不寧,事後逃逸不知所蹤,高大人已立誓定殺此人了。”
我疑惑說:“高大人怎麼又和這事夾纏不清?”。
他支吾不答。我冷笑道:“你別隻攔住我胡說,高大人不過是一介朝廷命官,又不是當今皇上,怎麼就能生殺予奪,他要真殺了一名女子,那我今天先到大理寺報案,不必聽你囉嗦。”
說罷不耐煩地走了,他在後面還嚷著:“那妖女會妖法,你年紀小不識得,當心給人騙財騙色……”。
我一踉蹌,趕緊走了。
繞過巷口,曼沁羅挽住我的手臂,她今天穿一件大紅色錦衣,襯得膚白如雪、豔壓群芳。她帶著笑低聲說:“他是不是暗戀你呀?”。
我咳了兩聲,肅容說:“別瞎說,我哪有這等福氣。周兄是個正經人。”
她嘰嘰咯咯笑個不停,說:“不過你確實長得好,芝蘭玉樹之類的說法也不為過,難怪這幫人這麼擔心你的貞潔問題。”。
她說話尺度越來越大了,我只得說:“那娘子先放心,我初吻初抱初戀都留著呢……”
話未說完,她一偏頭,溫軟的唇密密貼了上來。
世間總有一種佳人佳態,讓人準擬成痴。
那一刻,像是春風吹皺了我的魂魄,讓我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明澈、柔軟、寧謐。我們的唇先是白白貼著,睜大眼看著對方,忽然她眼中帶上笑意,我生怕她退開去,趕緊攬住她的腰,探入溫香軟玉之間。
夜空之中,忽然爆開了一朵煙花;曠野之間,忽然出現一流清泉。
這樣的人生奇遇,大抵不過是突然轉入佳境的驚喜與幸福。
我和她鼻尖蹭著鼻尖,兩人都在喘,她笑微微的,臉上燦若明霞,那種自然帶羞的緋色,真是畢生未見的美景。
她笑說:“現在沒有了。”。
我突然大膽說:“還留著一樣——”。
她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