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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沒有再去渠道。爺爺在每天晚飯後,就將澡盆搬到渠道邊,我們家有一個特大的澡盆,可以容納四個小孩在裡面洗澡。爺爺要提六桶水才裝滿一半,讓我們把衣服全部脫掉,然後將我們一個個抱進澡盆裡。我們邊洗他邊給我們加水,直到我們洗累了,爺爺才將我們又一個個抱出來,給我們穿好衣。洗完澡後,爺爺是不容許我們再去玩,就將竹床搬到門口,讓我們邊乘涼邊做作業或者看書。爺爺這時會開啟收音機,聽聽相聲或是京戲,或是長篇評書。這些我們不是很感興趣,有時就嚷著要爺爺講故事給我們聽。

爺爺說要聽什麼故事?我們異口同聲地說,就講您以前的故事給我們聽。一說到爺爺自己的故事,爺爺總是會保持沉默,但看到我們期盼的眼神,他終於開始講述他以前的故事。

第九章 爺爺是國民黨軍官 (5)

爺爺的家,也就是我的老家,在麻城黃土崗一個叫桐梘衝的村子裡。村子三面環山,進村裡只有一條路,入村還有一條天然的護村河,只有一座橋,可以通車。河裡常年流水,水是從瀑布上流下來的,很清澈,也是全村飲用的主要來源。

在村口的橋邊,還有一棵百年的柏樹,五個人手拉手才能將它抱住,是村裡的重要標準之一。走過橋,就是村裡又一重要標準就是村裡的祠堂。桐梘衝村,全村有幾百戶,幾千人,最為特色的是,整個村都姓王,無一雜姓。所以祠堂是最大的,是全村共用的大祠堂。在沒有出五戶的家族裡又有一個小祠堂,供奉的是自己家的祖人。村裡的柏樹和大祠堂現在都是政府的文物保護物件,依然保護的很好。

整個村莊呈斜坡狀,都是用青磚建的平房。村間的巷子裡鋪的是青石板,下水道建在青石板的下面,自古至今都是這樣。一個家族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建在一起,屋連屋,門對門,連在一起的房子,都是沒有出五戶的自家人。爺爺的家在村子的中央,據爺爺講,以前爺爺的老房子很大,在文革初期的時候,房子分給了其他的貧下中農,現在只剩下兩間。雖然小了很多,但爺爺說還是可以住得下,一個人住完全是可以的。

爺爺是包辦婚姻,奶奶我們兄弟姐妹都沒有見過,媽媽說她也沒有見過。只是看到過一張黑白的畫像。媽媽說奶奶是一個很古典的女人,身材很高達,很清秀,端莊。照片上的奶奶穿著舊時的旗袍,更顯得她身材的修長和勻稱。奶奶當時是坐在元帥椅上請畫師在家給她畫的,媽媽說這是奶奶唯一的一張單身像。

爺爺給我們講了奶奶的一些事,爺爺和我奶奶是1930年成親的。他說奶奶會做一手好針線活,特別會繡花,奶奶包的是小腳,走起路很慢。我想舊時的女人大慨都是這樣吧。爺爺還說奶奶很賢惠,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型的。

爺爺生於1908年,在1924年爺爺十六歲的時候,參加了當時的國民政府軍,就駐紮離家不遠的長嶺崗,離家有三十里路。爺爺因自小就上過村裡的私塾,略懂一些文墨,毛筆字寫得很好,當時參軍後是給駐軍的長官當通訊員,還負責抄抄寫寫,送一些文書之類的事。當了一年兵後,長官發現我爺爺,人很靈活,能說會道,在官兵裡很有影響力,就直接提拔為少尉排長,專門負責駐軍的後勤保障工作。

聽爸爸說年輕時的爺爺,很魁梧,很英俊,每次回到村裡都是騎著一頭高頭戰馬。村裡人說那時一聽到馬蹄聲就知道我爺爺回來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要出來迎接他,給他牽馬的,給他拍身上塵土的,端水給他洗手臉的,全村的人都以他為驕傲,因為爺爺是唯一一個在外做官的人,在村裡很有影響力。

當時村裡由於地處山區,田少地多,糧食不夠吃,是村裡最難解決的一個難題。村裡的保長就趁爺爺一次回家看望我的太爺,就向爺爺提出幫忙解決村裡人的糧食問題,我爺爺說他剛提拔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