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劍就削下來了。”
“那當然啦,我又不認得人家。莫說是砍手,就是砍頭我也照砍不誤。可是……可是你……你……”說著說著,手撫著他的斷腿之處,眼淚便又在眼眶是打轉:“你幾乎要死掉啦!”
“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他柔聲道。
“那你讓我呆在你的浴室裡。”她馬上道。
“怎麼轉了一大圈又回來啦?”
“啊,我方才說了半天就是為了說這一句話。”
“幾時學會跟老公說話下套子啦?”
“你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
“喂,慕容無風,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強啊!軟的硬的你都不吃呀!”
“嗯。是不是覺得特別難對付?”
“可不。一點法子也沒有。當你的老婆你總得給我一點想頭罷!”
“荷衣,相信我,我能照顧自己。這麼多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
“可是,我難受得緊……擔心得要命。只怕連心臟病也要嚇出來啦。”
“沒關係,我是大夫。真的要有了心臟病,我包把你治好。”
她衝著他直翻白眼,一邊輕輕地擰著他的腿,一邊唉聲嘆氣:“我真沒用,在你面前怎麼變得連一點脾氣也沒有啦?我以前脾氣一向是很大的,比你的脾氣大多啦。”
“荷衣,看,外面的雪下得大了!”慕容無風指了指遠處山上:“這種天氣,要是能在外面散散步倒是挺好。”此時他纏綿病榻已有月餘,加之傷勢嚴重,莫說極少起床,就是翻個身子也需荷衣相助。他雖早已習慣這種多病的日子,但畢竟是個年輕人,又到了異地,如今身子漸漸恢復,便不肯終日躺在床上。
荷衣笑道:“你看見遠處那一團團白白的蒸氣沒有?這山不高,上面有好幾處溫泉,我已經獨自去泡過好幾次了。在熱水裡看下雪,那才叫好呢,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慕容無風一個勁兒地點頭。
她將他扶回輪椅,蓋好毛毯。推著他來到後門避風處,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你的衣裳。”
不一會兒,她揹著一個包袱,竟牽過來兩頭駱駝。
慕容無風奇道:“駱駝?從哪裡弄來的?”
“順手偷來的。”
“什麼?偷……荷衣,快給人家還回去。”
“哄你的,是找老闆借的。嘻嘻。”她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荷衣曾在西北跑過鏢,對駱駝並不陌生,但也從沒有騎過。而慕容無風則只在書上見過駱駝的樣子。
這□駱駝個頭不高,卻耐力極強,又能負重,是商旅必備之物,在荒涼的漠北有時竟比馬還要重要。荷衣道:“哈哈,慕容無風,這種白駱駝可聰明瞭,你看著。”她吹了一聲口哨,其中一頭竟在慕容無風面前跪了下來,那□之中放著舒適的坐墊,慕容無風一手扶著輪椅的扶手,一手扶著駱峰,將身子緩緩地移到□之中坐定。荷衣復將毛毯搭在他的腰下,將他的身子裹好,又給他披了一件寬大的披風。叫了聲:“起。”那駱駝慢悠悠地立了起來。
“拿著韁繩。”她一面將韁繩交給他。一面將輪椅和柺杖綁到另一頭駱駝上。
然後她翻身騎到另一頭駱駝上,道:“哈哈,咱們出發啦。”說罷一拍駱駝,那白駱駝便飛一般地跑了起來,一眨眼功夫,竟在慕容無風的眼前消失了。
“喂!荷衣,等等我。”他也將駱駝拍了一下,那駱駝卻根本不跑,而是慢悠悠地走了起來。他雙腿俱廢,身子便在空中亂晃,雙手一直緊緊抓著駝峰上的扶手方才勉強保持平穩。幸虧這駱駝走得甚穩,若是一匹馬他早就摔了下來。
“快快練習,以後等咱們到了前面的鎮子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