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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皺眉。

有人進來了。卻肯定不是荷衣。自從他生病之後,荷衣走路總是故意地顯出自己腳步聲,不想驚了他。這個人卻完全沒有腳步聲。當然也不會是谷裡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定會先敲門。他暗暗了拉了拉手中的繩鈴,卻聽見一個聲音冷冷地道:

“它不會響的。因為我已經割斷了它了。”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然後臥室的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

陌生人披著一頭長髮,很冷,很俊,身材也很魁梧。他的衣裳是純白的,白得一塵不染,他的肌膚也很白,白得很健康。好象他是一個很會保養自己的人。他的身後,斜插著一柄形式極古的劍。

四目相視,陌生人道:“拿你的兵器。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慕容無風懷疑他走錯了地方,在床上冷冷地道:“閣下要找的人是我?”

白衣人道:“我從不會找錯人。除非你不是慕容無風。”

“閣下是誰?”

白衣人一言不發,走上前去,揭開了他的被子。

“唐門的人怎麼會要我來抓一個殘廢?”白衣人看著他的腿,皺了皺眉,不屑地道。他的腿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殘廢的。

然後他看見了擺一旁的輪椅。這個人的腿顯然完全不能走路。他把慕容無風從床上抓起來,一隻胳膊夾住他的腰,就把他好象是拎一罐水似地拎了起來。

白衣人並沒怎麼用力,但對於慕容無風來說,動作還是太猛,他忽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白衣人又皺了皺眉,道:“你有病?”當然是病著,因為屋子的藥味實在太重。他找了一件狐襲將慕容無風一裹,便帶著他出了門,輕輕一縱,上了屋脊。

速度。

慕容無風從沒有享受過這種飄飄乎如憑虛御空般的速度。白衣人長著一雙仙鶴般的長腿,優雅地在空中跨越著,觸地時只用腳尖輕輕一點,身子便又如風中之羽,向前飄去。若不是因為正被劫持,這種感覺完全可以稱作是一種享受。

陌生人一上屋頂便向南疾掠。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另外兩個白衣人。顯然是他的同夥。其中一人的白衣不能說是白的,而是以白布為底色畫滿了某種令人費解的圖案。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無聲無息地從谷口大門的斜側悄悄縱落。那裡停著一輛馬車。實際上,谷口大門經常停滿了運送病人的馬車,今天似乎格外地擁擠。吵吵嚷嚷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其中的一輛只是在大門口略作停留便調頭離去。趕車的白衣人戴著帷帽,在大雪天氣裡也是常見。

馬車是最平凡的式樣,顯然是從車行裡租來的。裡面並不乾淨。慕容無風靠在車壁上,略略調整了一下自己有些紊亂的呼吸,作出了長途旅行的準備。兩個白衣人坐在他的對面,一個臉色淡黑,留著微髯,手指上戴著一枚黃燦燦,沉澱澱的戒指。另一個人的眼睛總是眯縫著,露出懶洋洋的目光。打量人的時候,顯出一幅與已無關的審視態度。慕容無風很快注意到他身上的圖案是手繪上去的,色彩也很紛亂,好象是一個人喝醉了酒之後的塗鴉之作。

“唐家要的人,就是他?”一上車,留著微髯的人便將慕容無風左右打量,那神態好象是自己做了一件很吃虧的買賣。

“老大抓的人會有錯?”同伴冷哼了一聲,“只是實在是犯不著叫上我們。他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你發覺了沒有?老三。這小子好象不會武功。” 微髯人道。

“你現在才發現?”被稱作“老三”的人又哼了一聲。衝他翻了一個白眼,不再理睬他,而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馬車在崎嶇的山道上飛馳。慕容無風勉強地按奈著一陣陣作嘔的衝動。他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頭上開始冒冷汗。胃部開始一陣一陣地翻湧。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