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與弗利嘉說話了,不過看維薩對弗利嘉敵視的態度,恐怕是絕難和平相處的。
一行人中,弗利嘉現在也只不過與恩雅和艾兒才偶爾說上兩句話,其他人基本上沒有任何交流,甚至就連里奧,對弗利嘉除了感激外,更多的都是敬畏。
這讓葉重覺得奇怪,這個連自己都沒有半點顧忌的愣小子怎麼會對瘦弱沉默的弗利嘉抱有怕的態度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她看人的眼神像是能夠把人給看透似的,讓人不敢和她親近。”里奧鬱悶地對葉重說。
畢竟是連日的奔波讓人筋疲力盡,眾人並沒有堅持多久,陸續爬進了帳篷,在葉重在連續拒絕了維薩和艾兒陪伴自己守夜的要求後,諾大一團篝火旁便只剩下抱膝而坐的葉重獨自曬著月光了。
其實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裡,伊賽爾聯合軍既然已經被甩開,那麼基本上已經沒有遇襲的可能,而眾人的帳篷又是完全密封,也無需顧慮蛇蠍之類的毒物襲擊,葉重所要警惕的只是一些大型的猛獸襲擊,只是有火堆的警告,一般的動物是不敢靠近的。
所以葉重的警惕性很快就放鬆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火堆控制火勢既不會熄滅也不必擔心蔓延到周圍的帳篷。
幾天來的經歷像是放電影似的在葉重腦海裡盤旋了許久,葉重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無法確定那兩隻什麼的隊伍究竟在這一片沙漠裡尋找什麼?
想了半晌也沒有端緒的葉重最終放棄了繼續思考,盤膝抱手,強迫自己將腦海中的蕪雜摒棄,意守空明,進入了冥思的狀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重被一陣可以壓制的低低痛苦呻吟喚醒,是從傑裡夫的帳篷裡傳出來的,葉重悄然來到近前,輕聲問道:“是不是傷口疼?”心裡也對傑裡夫的隱忍毅力感到佩服,一天下來竟然能咬著牙堅持到現在。
聽到葉重的話,帳篷裡立刻悄無聲息,隔了片刻,傑裡夫壓低著乾澀的聲音猶豫地答道:“傷口稍微有點疼。”
“出來我給你換藥重新包紮一下。”葉重有些難受,他當然知道傑裡夫一直不敢呼痛,直到眾人睡去後才敢盡力剋制地哼幾聲便是怕被大家拋棄。
這就是生的慾望,這種疼不光是肉體上的,還是對毅力的考驗。
帳篷裡又安靜了片刻,面色蠟白的傑裡夫才拉開了拉鎖猶猶豫豫地把頭探了出來,滿眼惶恐地飛快掃了一眼葉重,看到他並沒有不耐煩才稍稍安定了些。
“我沒什麼事,真的,就是一點點疼。”傑裡夫刻意地想露出個笑容來,只是那勉強擠出來的笑臉在葉重看來比哭還要讓人難受。
葉重在心裡嘆了口氣,“別擔心,我不會丟下你的,至少在你失去了呼吸前我不會的。”葉重表情鄭重地說道,“但是能不能活著走出大漠,還要看你自己的。”
這時傑裡夫已經從帳篷裡爬到了火堆旁,那條斷肢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斑斑血跡。
拆開繃帶葉重才看到傑裡夫的傷口已經有了化膿的跡象,在這種晝熱夜寒、條件極端惡劣、缺醫少藥的環境裡,就算傑裡夫用截肢的手段斷絕了蠍毒,可也只是暫時保住了條命而已,照目前的態勢發展下去,活命的希望還是異常渺茫的。
“你的情況不太妙。”葉重邊為傑裡夫清理傷口換藥,一邊實事求是地對他說。
傑裡夫神色一暗,看來常年過著殺人越貨、刀口舔血生活的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帕奧將軍早說過的,選擇這條路就要隨時準備為了我們的民族自由獨立獻身。”
葉重忍不住笑了出來,嘲諷地瞥了一眼一臉毅然的傑裡夫,“你們這也叫為民族獨立而獻身?”心想這個時候還在給自己注射精神鴉片,用自我欺騙來鼓勵自己呢!現在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那為什麼昨晚差點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