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在眼前。便是這個突然興起的念頭,引動著他,使得他腳下移動,不知不覺間,向著當面崖前走了過去。
一片朝陽,打對崖兩峰交合的縫隙間,直射過來,孟天笛猝當之下,直刺得兩眼生花。
仰首當空,卻有一雙雪羽黑首的鷹隼,正自盤旋打轉。
景態靜觀自得,原是再自然不過的一幅美的圖畫,卻不知如何,忽地使孟天笛感觸到一種凌厲的殺機。
一念之興,使得他為之陡然大吃一驚。
便在這時,空中一雙雪鷹,忽地發出了凌厲刺耳的一聲尖鳴,雙雙作勢穿雲直下,直向著孟天笛立身的崖頭俯衝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隨著尖銳凌厲的兩股破空之聲,宛若銀丸天附,一雙鷹隼已臨向孟天笛當頭。
便是武林中最稱快捷凌厲的身法,也無能及此一一妙在臨終束翅的一個巧妙翻騰之勢,左右夾擊,直向著孟天笛兩側同時怒襲而來。
孟大笛連劍都來不及拔,連同著帶有劍鞘的一口長劍,倏地掄起,直向著左右夾擊而來的一雙怒鷹揮打過去。
以他身手,自是可觀。這一手“夜戰八方”功力內具,料想著兩隻扁毛畜生,萬萬吃受不住。
卻不知這雙雪鷹,受有高人調教,專門用以攻殺人獸,凌厲無比,端的是非比尋常。
眼前這一式凌厲俯衝,尤其厲害。
隨著孟天笛長劍揮處,星丸跳擲般雙雙騰身而起,一式掄翅斜翻,戛戛乎剪翼丈許之外。
孟天笛那麼快捷的出手,竟然走了個空。
卻是不甘心為二鷹所侮,藉助於一個旋身打轉的勢子,長劍“月下秋露”已脫鞘而出。
便在這一剎那,空中一雙雪鷹,帶著淒厲的悠悠長嘯,第二次剪翅俯衝而來。
卻有一聲尖銳的笛音,發自對崖,驀地阻止了二鷹的出擊。
雲影天光之下,孟天笛隨即看見了那個引笛而鳴的長衣老人。
魔笛
眼前老人的猝然出現,不禁使得孟天笛為之大吃一驚。隨著對方的笛音之後,一雙大雪鷹便在這一霎,扇動著巨大的一雙翅膀,翩翩乎落於長衣老人的雙肩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長衣老人接著發出了陰森森的冷笑之聲,是那種濃厚的巴蜀之間,猝然使孟天笛警覺到,正是昨日以“無相音波”之功,發出類似長笑的同一個人。
不可置疑,他便是“天長”、“地久”二者之一了。
由於前此在逃離“黃河客棧”之初,曾經與對方二老之一的“地久”,有過一段邂逅,所以孟天笛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兩者口音之差異不同。
那麼,眼前這個人,便是二怪之一的“天長”了,秦老人曾經說過“天長”、“地久”兩個老怪物,乃是一對孿生兄弟,且是兩個殘廢,前者沒有右腿,後者沒有左腿。
這個念頭的忽然滋生,本能地使得他向著對方膝下望去——山風時起,揭動著對方看似單薄的飄飄長衣,果然不錯,他所能看見的,只是一隻左腳,右面膝頭以下,全然無物。
他卻能運施極上輕功,攀升如此高峰,坐身於懸空的孤松之上,只此氣勢,已透著深奧虛玄,也就可以想知對方的絕非易與。
“娃娃!”
一開口便顯示了對方的極其託大。
用手上的竹笛,遙遙指著,無膝老人其聲徐徐說道:“你才多大的道行,就敢與我們兄弟為敵?秦老頭眼前已是甕中之鱉,你還指望他能保住活命麼?”
聲音忽遠忽近,同那“地久”一般無二,看來此兄弟二人頗多類似相同之處。
孟天笛意識到一場爭戰難免。
這一霎,本能地想到立刻轉回,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