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巨大呀!”
“這正是我說地它不過只是一堆枯骨的緣故,要知建造嶽艮和延福新宮所耗之巨,簡直無法計數。天下因為此處而破產地百姓何止千戶萬戶之多,這些人大多都已變為餓殍,如果將他們的屍骨堆積起來的話,恐怕即便是這裡地規模,也難以企及呀!這裡的涓涓泉水,在我看來,哪裡還是什麼泉水,其實就是大宋百姓的鮮血呀!”徐毅痛心疾的說到,他這麼說已經算是客氣了,其實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這個艮嶽其實更像是埋葬大宋王朝地一個墳冢。
趙栩徹底沉默了下來,他知道徐毅說地對,因為他出去遊歷的時候沒少見到因為花石綱而破產地家庭,更是沒少聽到過民間的怨言,徐毅這麼說一點也不為過,恐怕事情比徐毅說的還要嚴重。難道自己飛父皇就一點都不知道嗎?到現在還在繼續讓那些佞臣們督辦造作局,徵花石綱,如此下去,難道真是要將大宋天下鬧得無法救藥才行嗎?他地心也跟著徐毅一起沉了下去。
兩個人默默的走出了景龍門,上車回到了濟王府中,然後又一起心情沉重的坐了下來,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經過這趟汴梁之行。他更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趙佶老兒的窮極奢華到了什麼地步,他帶著他手下的那幫佞臣賊子推動著大宋地巨車,繼續朝著覆滅的懸崖走去,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們。
而徐毅的話,也讓趙栩感到深深的羞恥,他深為自己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感到懊喪,自己父親如此蹂躪天下,卻尤不自知,繼續揮霍享樂,醉生夢死。如此下去可如何了得呀!難道大宋祖宗留下的基業就這麼淪喪在他老爹的手中嗎?他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了,自己上書勸諫絕對也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地。如果他現在跳出去說大宋快要滅亡了,恐怕當場就會被他老爹趕出宮門,削王看押起來,更會讓他那些兄弟們視為笑柄,他不敢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
看著趙栩鬱悶的樣子,徐毅也無法開解他什麼。最終也只能嘆息一聲說到:“王爺憂國憂民。其實也是我等宋民的福分,此事不要多想了。還是按照前幾天咱們所議那樣,韜光養晦,多多積蓄一些力量,有朝一日一旦有事,我想王爺定能為大宋力挽狂瀾於危難之中,到時我徐某不才,定當傾盡家財,助王爺一臂之力!”
趙栩無言的拍了拍徐毅的手臂,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忽然之間,兩人再次拉近了一些距離。
而崇德殿中這個時候,微微已經開始福的徽宗正在伏案作畫,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好長時間沒有見過的七子趙栩,於是停下了手中的筆,直起來腰對身邊的內侍問道:“近來好久沒有見過老七了,現在他都忙些什麼?有沒有又跑出京城,到外面逛蕩?”
內侍躬身答道:“奴婢倒是聽說過濟王的事情,濟王自從上次上書被陛下斥責之後,便安生了許多,沒有聽說過他再出京,不過他也不怎麼和其他皇子們來往,閒暇地時候便在京城四處走走,前兩日還聽說他外地來了兩個朋友,似乎都是商人,並帶著其中一個去艮嶽遊玩了一番,其它便無什麼逾越的事情了!”
徽宗對於這個訊息很不以為意,哼了一聲說到:“實在是不可就藥,天天和那些市井之徒交往,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沒事就老想著往外面跑了!不務正業!”
內侍趕緊躬身迎奉到:“聖上英明!……”
聽了內侍一通馬屁之後,徽宗心情又大好了起來,頗有些神清氣爽地感覺,伸展了一下腰說到:“傳王輔來見,我要微服出宮“喏!”內侍趕緊退出大殿安排去了。( )
第二百五十八章 離京
汴梁城外隨著春天的到來,早已是一片綠草茵茵,各種野花也紛紛競相綻放,把偌大的天地裝點的一片美麗,微風輕撫,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花香,讓人嗅到之後,不禁心曠神怡。W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