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急不慢的做派,胡千里頓時冷哼一聲:“想著在吃藥的時辰上佔便宜不是?那也由得你!”
抬手讓早已經侯在大門後的佘有路為自己送來了一張椅子,胡千里一撩長衫下襬,穩穩當當地坐在了椅子上,卻是低頭朝著自己那寬大的長衫袖子叫道:“去,把我那本書給我拿來!”
伴隨著胡千里的吆喝聲,寬大的長衫袖子裡猛地傳來了一陣吱吱的黃皮子叫聲,就像是在答應著胡千里的吆喝一般。也不等在場的諸人看個明白,從胡千里那寬大的長衫袖子裡猛地竄出了一隻只比筷子略長了些的黃皮子,一溜煙地從圍觀諸人的腿腳下鑽進了相土門的堂口。
只是眨眼的功夫,依舊是沒等在場圍觀的人群看清,方才那隻鑽進了火正門堂口的黃皮子已經叼著一本線裝書竄到了胡千里的身邊,人立著將叼在嘴裡的那本線裝書送到了胡千里垂放下來的手中。
一片嘖嘖稱奇聲中,胡千里卻像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朝著那隻人立著的黃皮子輕輕吹了聲口哨,再把自己袖子一晃,任由著那隻黃皮子鑽進了自己寬大的袖子裡蟄伏起來。
慢條斯理地翻開了黃皮子為自己叼來的那本線裝書,胡千里看也不看那已經傻眼了的瘸腿混混,卻像是個老學究一般,搖頭晃腦地對著書本低聲吟哦起來。
圍觀的人群中,頓時有人不滿地吆喝起來:“這是幹嘛呢?臭訛不是?”
“當人面還佔這便宜,這真是。。。。。。沒羞沒臊!”
“我說鎮場面的諸位爺,您老幾位倒是開口發句話?就眼瞅著場面上沒了規矩?”
紛雜的叫嚷聲中,早已經按捺不住挑事yù望的賽秦瓊頓時跳了出來。捏弄著嗓門朝喬一眼喝道:“喬爺,您這大錢鍋伙裡可真讓您調教出了講究人!這要是您這位兄弟等十天半月之後再吃了這點玩意,咱們這些個杆子上的爺們是不是還得陪著您在街面上搭房子、尋鋪蓋的候著?”
擺出了一副壓根懶得搭理賽秦瓊的模樣,喬一眼只是上下打量著剛剛吃完了整整一瓶山茄子,卻是一臉混若無事模樣的胡千里,一隻獨眼骨碌碌亂轉著,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主意?
耳聽得圍觀人群中的喧嚷叫罵聲越來越大,胡千里輕輕嘆了口氣,抬手將那本線裝書扔到了身邊的八仙桌上,朝著那瘸腿混混冷聲喝道:“怎麼著?要是慫了就說話,別這麼不死不活的拖沓著!”
甩弄著那條被挑了腳筋的瘸腿,那始終在把玩著藥瓶子的鍋伙混混怪笑一聲,抬手便將藥瓶子裡的山茄子粉末倒進了嘴裡:“你還真當爺會怕了你?”
藥才入口,那瘸腿混混便感覺到了喉頭傳來的那種難以忍受的燒灼感覺。瞪圓了眼珠子,原本還想要趁著藥xìng沒發作放兩句狠話的瘸腿混混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勉強撐在了八仙桌上的胳膊肘也像是打擺子般地哆嗦起來。不過盞茶的功夫,那瘸腿混混便轟然倒地,玩命地張大了嘴巴,但卻是再沒發出一絲聲音!
也不必再等招呼,佘有路、佘有道兩兄弟已經疾步走到了八仙桌邊,各自伸手從自己的袖子裡拽出了兩條地皮蛇!
捏著地皮蛇的七寸,佘有路朝著面露驚異之sè的喬一眼呲牙笑道:“給喬爺說道一句,這尋常地皮蛇咬人一口,差不離一個時辰就能要人命!可這幾條地皮蛇都是咱們兄弟拿火正門裡的法子伺候過的,只要沾了這地皮蛇毒牙裡擠出來的蛇毒,一盞茶功夫就得見生死!”
就著謝門神遞過來的一個空茶碗,佘家兄弟倆用力把地皮蛇的毒牙按在了茶碗邊緣。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從四條地皮蛇的毒牙裡擠出了不少顏sè暗黃的蛇毒。
端過了裝著蛇毒的茶碗,佘家兄弟一人喝了一小口當著眾人的面擠出來的蛇毒,順勢將剩下的蛇毒朝著喬一眼面前一遞:“喬爺,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