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上官卿卿怯怯的瞄他一眼,細如蚊蚋的顫聲開口。
即使那沒用的女人聲小如螞蟻,武大狼還是聽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個頭啦!他是表白啦,她說對不起是啥意思?
況且,早在她來招惹他的時候就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了事的。
可惡,這女人頑固的死腦筋恐怕是灌了鐵、裝了鉛的,什麼頑石點頭?真他王八蛋的難點透了!
“該死的!我大費周章囉嗦這麼多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
狠瞪著冥頑不靈的女人,武大狼抓狂的咆哮出聲,聲如洪鐘的大吼嚇得上官卿卿一愣一愣的。
所以……他這是在對她兇嗎?他兇她,他竟敢兇她?!他以為她就好受嗎?
這男人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頭腦簡單,可以輕而易舉的拋下世俗禮教、道德規範?憑什麼?憑什麼他只知道殘忍的逼迫她、拿氣勢脅迫她,甚至兇她?
睇著武大狼惡狠憤怒的表情,上官卿卿心裡的怒火也被撩起,不甘示弱的挺起胸,一手擦腰一手戳著他的胸膛,怒不可遏的厲聲反駁:“你吼什麼吼、兇什麼兇?對!我就是膽小鬼,我就是逃脫不出那些八股禮教,我就是庸俗的會介意天下人的眼光!你呢?你站在我的立場想過沒有?我也會矛盾掙扎、也會不安吶,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可以把禮教不當回事嗎?沒錯,你行!你可以!但我不可以總得了吧!天曉得我多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名正言順的嫁給你啊!”連珠炮般一氣呵成的吼完,上官卿卿大力喘著氣,赧紅著臉瞪著他。
氣惱自己的情緒在他面前崩潰,更羞窘自己不顧一切的全盤托出隱藏心底的心意,她猛地出手一推,將他推開數步,然後萬般難堪的轉身逃走。
“卿卿——”
不理會身後男人的呼喚,也不管撞上迎面而來的上官飛燕,上官卿卿一逕的奔跑著,只想著遠離這一切,逃離得愈遠愈好。
夜裡,依循著婉蜒的石板小徑經過了院裡的小橋,穿過了環繞的造景假山,跑得夠遠了,上官卿卿才漸漸緩下步伐,覷著空閒微微喘氣。
驀地,頸後無預警的遭人一擊,她沒了意識的往後軟倒,閉上眼前,只來得及仰望著高高在上的那輪明月。
十五的月,很亮,很圓。
隨後來到涼亭的上官飛燕,望了眼上官卿卿急匆匆離去的身影,才回頭睞著臉色陰鬱不快的武大狼。
發現兩人唇上都沾著血,她輕挑細眉瞭然的出聲調侃:“你和卿卿是怎麼啦?打得太過火啦?瞧你們倆一副模樣,唇上都帶血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這小子終究血氣方剛忍不住的偷吃了,還不知抹嘴。瞧那唇上隱約看得見的傷口,想必是讓卿卿那丫頭給咬傷的吧?唉,年輕人吶!
“得了得了。”收到男人警告的瞪視,她自討沒趣的擺擺手,繼續說下去,“瞧你這小子真沒良心,竟是這般對待姑姑的?噯,虧我還特地為了你們倆的事奔忙呢!”
本想找來鳳丫頭的,但後來還是讓那丫頭去跟島上的長老和上官家的宗親先行解釋,如此雙管齊下,之後要再重辦婚事也更快些,省得那幾位老骨頭左一句“於禮不合”右一句“道德淪喪”,不斷阻撓婚事。
況且,她這做姑母的見兩位小輩如此煎熬折磨,也於心不忍呀!
“什麼事?”武大狼不很感興趣的問著。
他和卿卿還有能什麼事?不就是現在這檔剪不斷理還亂的倫理鳥事!
“還不就是你們倆的婚事!”
上官飛燕順順衣裙,圓潤福泰的身子往上官卿卿稍早坐的位置落坐,像尊彌勒佛般四平八穩的正襟危坐。
“婚事?”他挑了挑眉,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