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正在幫小女子忙於府中俗務,怕是還要等些時候才能出來和公子敘舊,還望公子能耐心等待,莫要因此覺得我顧府輕慢。”
陸活忙道:“姑娘說哪裡話?”
微娘這才對顧九歌說:“妹妹既是來看我的,便和我去後院吧,那裡清靜些。”
顧九歌雖然有心和陸活多相處一會兒,卻找不到藉口,磨磨蹭蹭地走到花廳門口,眼看微娘已經走出去一段路,她忽地轉身對陸活道:“陸公子!”
陸活抬頭看向她,面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顧九歌低聲道:“舍弟四平,平日裡也很喜歡識文斷字,一向仰望陸公子大才,若公子有空,還望能到那邊去指點一下舍弟,九歌感激不盡。”
讓他去看四平是假,藉機私會才是真。
陸活怔了怔,這才道:“顧家請的先生一向是名氣極大的,陸某怎敢在他們面前妄自菲薄?姑娘還是不要笑話陸某才是。”
九歌一愣。
她誠心誠意地邀請呢,怎麼在他口中一說就成了笑話?
她還要再說什麼,眼角掃到微娘已經停下腳步看過來,生怕這位大姐姐起了疑心,急忙微抬裙角匆匆地跟了上去。
不多時,顧三思走進來,看到陸活,笑道:“陸兄。”
陸活看到他與微娘一模一樣卻絲毫不顯女氣的臉,神情變幻,半晌才施禮道:“顧兄弟。”
一路上,微娘和顧九歌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其實顧九歌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邊,早就飛到了花廳那裡。既然陸活已經見過,她就想著回去,可是聽著微孃的話,她竟然有些覺得說不出口,似乎不管說什麼做什麼,目的都會很容易暴露一樣。
“對了,妹妹既然來了,便回去告訴叔父一聲。上個月二房那邊從我這裡調走了一批布料,當時沒給現銀,記了張條子。若是二叔父週轉得過來,或是使銀子或是運料子,好歹先讓我這邊把帳平了再說。”微娘不疾不徐地道。
顧九歌一下子愣住了。自家那邊有時貨物缺了,會到大房這邊臨時調一部分過去,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兩家雖然平日裡不甚來往,畢竟都是姓顧,所謂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在她看來,如果自家爹孃不提還布料的事兒,微娘本是應該當個包子不吭聲才對。
沒想到她就這麼大喇喇地說了出來。
微娘見她不說話,就道:“妹妹只是傳個話而已,並不用做其他的事情。當然,如果妹妹不知道此事,回去一問叔父和嬸孃便知。我這邊倒是有一本單獨的帳冊,就是專門記的妹妹那邊的賒帳,也免得下人們不盡心,做事馬虎。”
“這個……。”
她本有心否認,但見微娘並未說其他,只要她傳個話,她總不能回答一句自己連傳話都不會,只能默默地跟著,心裡那種想離開大房的想法更強烈了。
如果不是為了等下看看有沒有機會再和陸活獨自相處一下,她用得著在大房這邊這麼鬼鬼祟祟的嗎?
她勉強笑笑:“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大懂的,可等下我回了就告訴爹爹。姐姐放心。”
正因為是你,我才不放心。微娘心裡腹誹,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溫和。
“陸公子經常來看三思哥哥嗎?”顧九歌問,話裡帶著些試探的成份。
微娘一笑:“怎麼可能?”
兩人行到後院門口時,顧九歌終究沒有進去,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
只是上了馬車後,車伕催動馬車之時,她從簾子處看到陸活剛好從裡面出來。
他離開得不像顧九歌那樣乾脆,站在自家馬車外面回看顧府大門,眼神複雜。
顧九歌雖然剛剛及笄,但卻不蠢,一看到陸活那目光,她就知道他定是在想微娘,不由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