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我如何能好好歇一歇?”申天南沒好氣地咬牙,“夫人說,夫人說!你們是我申天南的妾室,為什麼總是夫人說、夫人說!”他原先是很慶幸自己有一位善解心意的玲瓏妻,能為他坐鎮家中使得他免了後顧之憂,但如今看來,他似乎是看走眼了!“給我回你自己的屋子去!以後不是我親自傳的話,你們就不要再來煩我!”
他雖然是男人,但也不是整日整夜隨時發情的牲畜之類,勞累之餘懷抱美麗佳人的確是愜意非常,但長年累月下來,他也是會煩的啊。
垂下眼,他看也不看慘淡了一張花容、傷心欲絕踉蹌離去的美妾,只一心在他那讓他快要頭疼死的嬌妻身上。
轉眼,他已成親兩月有餘,可用手指頭數一數,他卻連見過他那府中人人讚不絕口的賢妻幾次面也數得過來!賢妻?哼,他快成了嫌夫才是吧?
比起其他人家中的妻妾不和、爭風吃醋,他是很得意自己有了一位胸懷大度的賢良妻子,能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能不用他多說一句地打理好他的一干美妾,能清楚他心思地隨時替他尋來閒暇時的開心享受——但,但,但——
他說過了,他不是隻整天會發情的牲畜!他勞累了一天,現在最想的,不過是抱著一具柔軟的軀體說說話、談談心,就像天下所有平常夫妻所做的那樣,不一定要如火纏綿,只要互相說上一兩句的體己話,只要稍微地溫存上那麼短短的一刻,只要能有一夜好眠,他就滿足了啊!
可為什麼?為什麼他這麼小小的、簡單的心願,卻是一直不能實現呢?
“嫁了我做妻子,至少該有一點點做妻子該有的樣子吧?”微惱地哼一聲,他一個鯉魚打挺從舒適的臥榻上站起來,隨手扯過一旁的長袍披上,徑自往寒風呼嘯著的外面大踏步而走,“我是不盼望你非要有其他妻子們爭風吃醋的小心眼,但你也不必表現得如此的賢惠吧?我總是你的丈夫呢,你難道真的看著那些姬妾整日膩在你夫君身邊卻沒一點點難受?哼,我這樣在你眼裡,算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了,他一定要去好好和她說教一番!做人妻子不是這麼做的!
猛地一陣寒風捲過他的身體,他不由瑟縮了一下。
“天這麼冷了,你除了每夜不忘記派姬妾前來服侍於我,難道就不會再關心一下我的身體麼?”手忿忿地扯緊被風吹開了的衣袍,他咬牙,“你那件棉袍子也做了一月多了,早該給我試著穿一穿、比一比大小是否合適了吧?馬上就要是三九嚴寒了,如果我給冷壞了,你這做人妻子的豈不是大大的失職了?真是的,我都不嫌棄你拿那麼粗糙的布料給我做衣裳了,你還害羞什麼啊?難道還真的怕我不穿啊?”
人心真的是一樣很奇怪的東西。
有許多的事,只有看到自己眼底、進了自己心裡了,才明白自己從來是在意著、期盼著的。
一路急行,並未清楚地知道自己一路上嘀咕了些什麼東西,等申天南停下腳步時,他已站在了他不是很開心自己會主動地找上來的一處房門前。
也該是他狠狠地出一口心中惡氣的時候了。
“公子爺?您怎麼——”冬令縮縮肩,在男人凶神惡剎的眼皮子底下,乖乖地關上房門走出去了。
公子爺似乎吃了炸藥了,這些時日她已經好幾次偷瞄到他用這種眼神看奉恩姐了呢。
心裡有一點點的忐忑不安,但還是偷偷走掉算了,她可沒奉恩姐一樣大的膽子,敢私下裡同她們賭公子爺每天會發幾次火呢。
房門被緊緊地關上了,燃著融融炭火的內室裡,只餘一坐一站的兩個人,男人與女人。
“我至少是你名正言順的丈夫吧?你也至少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吧?”忿忿地走過來,男人沉著黑臉,一屁股坐在女人身邊,臂膀在圈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