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簡單又樸素的銀亮如水的簪子很粗魯地塞到她手裡,順手將她手裡的書冊抽走了,男人的語氣也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這——”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眉微微地皺了起來,臉龐上原本總含著的淡雅笑意輕輕隱了去,“公子爺難道又納瞭如夫人了?”被硬塞進手中的簪子,似火一般的燙,讓她的心難受起來。
“我一年只納一房小妾已經很讓大管家不樂了,我若再不知情趣地再納個幾房進門來,我豈不是要被萬夫所指了?”扭頭看著女子只簡單地簪了一朵珠花的烏黑髮鬢,男人再將剛塞進女子手裡的銀簪子奪回來,改而小心地親手替她簪到髮鬢上,然後左瞧右瞧的不亦樂乎。
“你是我妻子了吧,我申天南也算是金陵的大戶人家吧,可你怎麼一點也不在意你自己的外表呢?大管家早就將我娘遺留下來的首飾物件交到你手上了吧,我卻怎麼從來都沒見你用過呢?”
不是他愛抱怨,也不是他無事生非,他只是看不慣她十數年如一日這樣的素面朝天而已。
“奉恩哎,別的不說,單是這幾年你從她們那裡得來的珠玉首飾其實也為數不少吧?女人家不都是很愛美、很喜歡打扮的嗎?可這些年過去了,你的頭上除了這支小小的珠花,我還真的從來沒見過你簪過其他的首飾呢。奉恩,節儉也不是這般的節儉,就算你再想多攢銀子,偶爾該打扮打扮自己的時候,也不要太過懶散。”
“我原本長得便不是國色天香,再如何地裝扮又能如何?”伸手從頭上重新拿下他剛簪上去的簪子,她淡淡地笑笑,“女為悅己者容。我並無‘悅己者’,容來何用?”
“我難道不是你的‘悅己者’啊?”這句話可是真的會惹惱他哦,“我是你丈夫了吧,你是我妻子了吧?你偶爾裝扮裝扮哄我開開心也是應該的吧?奉恩,我只是想送你支簪子而已,你若真的不想收下可也不用這麼的給我臉色看吧?”
“我給你臉色看?”奉恩突然笑起來,笑聲低而啞,“公子爺,您說的是啊,奉恩是你的妻子了呢,平日自該讓您開心才是的!我怎麼會無端端給您臉色看呢?您多慮啦,公子爺。”
“奉恩!”
“我在。”將簪子在手心上習慣性地掂了掂,奉恩依然笑著,“您是想說,以後奉恩也可以憑藉著這支漂亮的簪子前去靜風堂侍奉您了嗎,公子爺?!”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這簪子是什麼意思?”
“我、我想給你東西難道不成嗎?!”狠狠地一瞪眼,申天南轉身便走,但只走了兩步,猛地一個轉身又走了回來,雙手一摟奉恩的軟腰,便將她緊緊地扯在了懷中。“奉恩,我只是想要你高興而已啊,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的多心呢?你難道就不可以少想一下下?”生平第一次地,他扯下了狂傲的性子。
“我從來未曾多想過啊。”驚訝於他的突兀舉動,奉恩稍怔了怔,才含著笑,從容地回答。
可是她的從容與笑容卻是著實地惹得他心頭火起。
“奉恩,這句話我只說一次,你給我牢牢記住了!”沉下臉來,申天南不自在地咳一聲,將臉扭到一邊,不想讓她瞧到了自己的——臉紅。“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替我將人找上靜風堂!”
“呃?”
“你呆什麼呆!”他有點惱羞成怒了,“我——我年紀也不小了,我也該有子孫傳承衣缽了,我——你再瞪我我就真的要——”呼地抱起她大踏步走到內室的床前,翻身便將她壓進了床榻中去,“你如果不想我硬來的話,就好好地聽我話。”
“我是在認真聽你說話啊。”親密的姿勢讓奉恩手足無措地紅了臉,原本瞪著他的眼忙忙地扭轉了視線轉而盯著內側的牆壁看,籠在滿是陽剛氣息中的呼吸卻也不由緊促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