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水心你的堂姐在京郊那裡開種了一大片稻苗,今年剛好豐收了。我看那裡面的稻米長得很好,米行的剩下的米再加上你堂姐那裡,不就可以交上朝廷了嗎?”
她俯下頭,看著白水心,卻見這人的臉色發白,一會又紅了些,看起來有些惱怒,卻礙著蘇瑞還沒答應他而不好立刻發作,終是又立刻恢復剛才淡然的樣子,“妻主親自去那裡看過了麼?上次我去那,那稻田還沒長好呢。”
蘇瑞點了點頭。“昨日去看過,本來去京郊遛馬的,不小心踏入一個稻田裡,當時迷了路,找了個人問,一問才知道是水心你家親戚的。怪不得長勢很好,水心的堂姐也是個會種稻的好手呢。”最後這一句,蘇瑞半帶認真半帶挪揄,卻讓白水心輕輕掙開她的手,站了起身,有些不自在地開口道:“妻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回去轉告母親大人的。今晚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她點頭,眼眸中帶著寵溺,目送他走出書房。白水心的背影遠離了她的視線,那眼眸立刻黯淡了下來。她玩味地默唸白水心剛才的話。他不舒服便也意味著她今晚也回不了房。但是,白水心,你可是知道今晚我要幹什麼嗎?
上輩子便知道白府另有個地方在囤積糧食,她上輩子會猶豫也是知曉這點的。但是她最後選擇相信白水心,相信他所說的那稻田的收成不好才終於答應出賣自家的米行的。這輩子,她清醒了,也知曉了白府有位種田的好手。這輩子,他白府萬不能再欺壓她蘇瑞不懂,欺負她蘇瑞痴迷白水心的心。
不到一會,便有下人敲門。
“小姐,後院那邊準備好了。可是現在過去?”
她點了點頭,隨著下人一起到後院去。她要求戲團在後院敲鑼打鼓,越熱鬧越好。後院到處張燈結綵,入眼滿是一片紅。雖說不能和洞房那天相比,但至少她比上次用心,特地從京城請來有名的戲子,為師瑜謹唱那首前世即使師瑜謹瘋了也要聽的戲文。
只是,師瑜謹,你可以知道,那戲文為誰而唱?本是她為了討白水心歡心而唱的戲文,他又從何而知,又從何處聽聞的?為何偏偏執著於這首戲文?
府中的下人都知道今晚後院為誰而熱鬧。她望了不遠處那前院裡某一處,不知道白水心今晚睡得可是安穩。
她沒有換上新袍,只為了不辱師瑜謹。她和師瑜謹蘇末都知道師瑜謹的正夫身份,但是府中的大多數人卻不知道。她不能堂而皇之穿上迎娶正夫的大紅袍,那是於禮不符。也不能穿上迎娶妾室的新衣,這是於情不合。
她跨過火盆,踢開那裝扮一新的屋子門簾。屋子裡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那穿著鮮豔紅衣的人端坐在鋪上新的紅色錦被的床上。那人望著她,精緻的五官瞬間亮了起來,眉開眼笑,就等著她走過去。
她端起桌上兩杯盛好的酒杯,朝著他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
站在他面前,仔細端詳著他,手撫過他熟悉又陌生的眉眼。這眉似柳葉細長又柔和,這眼眸若蒼穹燦星,多似畫中仙子。就是這般仙人般的長相的人,她卻一再地辜負他。前世,她寵了白水心兩年多,冷落了他兩年多。今世,她寵了白水心一年多,冷落了他一年多,兩生兩世她蘇瑞總共冷落了他大半輩子,而這個男人卻連一句怨言也沒有,至少沒當面抱怨她,寧願執著地在她身後追著她的背影跑。
“師瑜謹……”她輕聲喚著他。她不想叫他的名字,只想這樣連名帶姓叫他。她和他面對面,喝著他手中的酒,他亦滿足地喝著她手中的酒。她凝視著他喝下她端給他的酒。而後,她突然俯身靠近,在他耳邊緩緩說道,帶著陰冷。“師瑜謹,我在你這杯酒裡下了藥。”
對面的男人的手顫抖了下,濃密的睫毛抖著。他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怨恨,也不是驚訝,卻是勾過她的脖頸,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