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在這敏感的關頭,發現人人對他避如蛇蠍,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和陽光。
當年,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曾給黑暗中的他支援和希望;現在,她一樣不會放棄他!
至於要不要嫁他,再說罷。
父親的心思,她怎麼不懂!
她並不是一個任性不顧後果的女孩子,有自己的是非判斷,若趙寅真犯下謀逆罪,她當然不會糊塗,賠上自己終身還是小事,連累蘇家才是大事。
這天傍晚,王亨提前落衙,進內院前吩咐一安“我約了周翰林,他來了即刻去回我”,然後去瑞萱堂給祖母請安,便回到德馨院,墨雲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春雨依然飄,他撐了把油紙傘。
經過德馨院前的那條玫瑰花障,只見土籬上玫瑰枝繁葉盛,經過細雨的滋潤和清洗,綠葉油亮。枝葉間長出許多的小花骨朵兒,應該過些日子就能開花,必是一片芳菲。矮牆下邊,青草又柔又嫩,綠油油的好像地毯。
回到房中,他換了家常衣裳,依然出來,在廊下欄杆邊坐了,看雨。墨雲也一躍上來,依偎在他身邊,狗頭擱在他腿上。狗也會看主人眼色的,王亨這些天對它特別親密,它難免有些順杆子往上爬,對他黏糊的很。
思雨端了些茶點過來,放在一邊。
王亨喝了口茶,撿了塊點心吃著。
吃一口,剩下的順手就塞進狗嘴。
墨雲開心地吃著。
思雨笑道:“大爺慣得它,我們餵它東西都不肯吃了。”
王亨笑笑,低頭又餵了墨雲一塊。
思雨見大爺很自在的樣子,又不說話,不敢再佇在一旁攪擾,便退下了,去忙自己的事。
王亨隨便吃了點,便丟開手。
墨雲偏偏猴上來,還要吃。
他雙手捧著狗頭,對著那琉璃似得黑狗眼,輕聲道:“藏的再深,還是被爺給查出來了。說起來,還是你家小少奶奶更棋高一著到底給你使了什麼手段,讓你見了她就躲呢?你也是,被欺負成這樣,還往她跟前湊。就和爺一樣離不開她。等忙過了這陣子,爺帶你去找小少奶奶。爺有法子讓她認咱們。可是,爺不敢認呢,現在許多人都盯著爺和她……爺要想一個萬全的計策……”
他說了那麼多,別的墨雲未必能聽懂,但“小少奶奶”幾個字它絕對忘不掉,因此嗚咽一聲,作為回應。
王亨便道:“你想她了?爺也想。”
又道:“不管當年老虎吃的誰,爺已幫他報了仇了。爺感謝那個人。沒有他,爺的馨兒就沒了……”
他滿懷感恩地緬懷那個人。
墨雲伸舌頭舔他的臉。
他不像以前嫌棄它,用手摸著狗頭,墨雲的狗耳朵貼著他手掌往後倒,這順毛摸的它好舒服。
順了一會,他將額頭和狗頭相抵,嘴裡繼續低聲細語,對著黑狗絮叨:“你小少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做她的夫君必須胸有韜略。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莽撞地扒她衣裳,太粗暴,有失君子風範。也不能讓人算計她使她暴露,那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爺捨不得。也不能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對她名聲不好……你說,爺怎麼辦呢……”
墨雲又嗚咽,彷彿說“不知道”。
王亨和它心靈相通,安慰道:“你也不知道?這很正常。你不過是一條狗。你別急,爺告訴你:這時候不能急,必須隱忍,在暗中保護她,為她排除萬難。爺瞧她已經有主意了,不管她要做什麼,爺都陪她到底!”
“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不然她都忘記咱們了。爺告訴你,她現在養的那條狗,叫藍妞的,她心裡眼裡只有藍妞。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藍妞是條母狗,回頭你去了,就把藍妞給娶了,早些開枝散葉,生一窩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