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抬著竹轎的四位轎伕反應也不慢,齊齊驚叫一聲,扔下轎子就跑;
坐在竹轎上那位肥肉嘟嘟的胖子,噗通一聲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但他也顧不上叫罵了,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喊了一聲娘,跟著轎伕們回頭就跑!
儘管他一身肥肉晃裡晃盪地亂顫,但竄起來卻一點也不慢,甚至後發先至地很快超過了那幾個轎伕,一溜煙地喊著娘沒影了……
熊威遠和鏢局眾人早有心理準備,紛紛躍身下馬,抽刀拔劍地嚴陣以待。
這時,石亭裡那位瘦削老者旁若無人地猛嘬了幾口煙,只見他手裡那根兩尺多長的旱菸管,彷彿被烈火煅燒了一般,迅速被燒得通體紅透,火星四濺,而老者卻依然若無其事地握在手中!
老者從石桌旁站起身,貌似隨意地舉起煙桿,將煙鍋輕輕的在石桌上磕了幾磕,三尺多厚的石桌檯面彷彿變成了豆腐渣,無聲無息地碎掉了!
這一手絕世神功一露,熊威遠和鏢局眾人如墜冰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個**凡胎的凡人,武功竟可以練到如此境界?
況且,包圍上來的這二十幾位蒙面黑衣人,一個個身手矯健,搭眼一看就知道,他們每一個都應該是會武功的練家子。其實這位絕世高人甚至都不必出手,光他的徒弟和這二十多位蒙面人,對付威遠鏢局估計也綽綽有餘了。
熊威遠暗自氣餒,自己這邊最大的依仗無非就是那位羅公子了,可他畢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在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羅公子即使再怎麼神機妙算,也只能是杯水車薪,無能為力了。
看來威遠鏢局今天註定要全軍覆沒了,熊威遠和鏢局眾人的心裡,甚至已生出了幾分悔意,怎麼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了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身上?
熊威遠強打起精神,雙拳一抱,朗聲道:“在下沂水城威遠鏢局總鏢頭熊威遠,請問閣下可是大名鼎鼎的飛天蝙蝠老前輩?”
“嗯?你是怎麼知道老朽就是飛天蝙蝠的?”瘦削老者半眯的雙眼突然睜開,目綻神光,令人不敢逼視,“熊總鏢頭,老朽行走江湖多年,幾乎沒人知道老朽的真名實姓,更沒人見過老朽的真容,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當然知道。因為凡是見過前輩真容的人,據說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熊威遠滿嘴苦澀,指著周圍的蒙面黑衣人道,“可是據我所知,老前輩一向獨來獨往,這些人應該不是你的屬下,他們今日也見過前輩真容了,難道前輩今天連他們也都不肯放過了?”
“熊總鏢頭不必套老朽的話,這些人的確不是我的屬下,可是你怎麼敢斷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的飛天蝙蝠?”瘦削老者笑道。
“這……”熊威遠狐疑不定道,“難道閣下不是飛天蝙蝠老前輩?”
“除了我師傅,這江湖上誰配得上飛天蝙蝠這個名號?”一旁的皂衣人傲然冷笑道。
熊威遠和眾人都聽糊塗了,瘦削老者和他的徒弟的話自相矛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似乎猜到了眾人心裡的疑惑,皂衣人詭秘地一笑,然後抬起手,在自己臉上一撕,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下來,呈現在熊威遠和眾人眼前的,是一張蒼老的面容,和瘦削老者幾乎一模一樣,詭異至極!
看著宛若孿生兄弟般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熊威遠恍然大悟,飛天蝙蝠殺人如麻血債累累,怎麼可能輕易以真面目示人?即使現在這模樣,估計也不是二人的真實面目,甚至眼前這二人裡,有沒有真正的飛天蝙蝠本人都不一定啊!
熊威遠苦笑道:“老前輩的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今日攔住在下所為何事?那些什麼擒拿江湖大盜之類的話就不必說了。”
“既然熊總鏢頭是個明白人,那老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