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看紙杯,抬頭再看看他。
他笑言:“放心,這次沒往裡頭加東西。”
她也扯了扯嘴角,笑得些勉強,但終究是有笑容了。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你什麼時候回北京的?”她直視著無菌室裡的聖熙,問他。
“半年了吧。”他喝一口自己杯裡的咖啡。看她的側臉,兩年不見,她沒變。
“那你未婚妻呢?”她知道他在看自己,抿了抿唇,“她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一愣,瞳光一跳,沒有接話。
“景陽告訴我的,聽說是華人。”
他笑笑:“嗯,她也在北京,哪時候有空,介紹你們……”
就在這時,允洛見無菌室裡的聖熙指尖似乎微微顫了顫,她還沒來得及聽完他的話,就已經匆匆地朝著值班護士間奔了去。
醫生第一時間趕來,仔細檢查了還未醒來、卻已經對光線有了反應的聖熙的狀況之後,欣慰地點了點頭,回頭對允洛說:〃他身體底子好,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允洛踱到聖熙身邊,握住他的手。
他的指尖,偶爾動一下。
那似乎是他的生命,在她的手心跳動。
允聖熙發出了聲痛楚模糊的低低呻吟,從麻醉的藥力中朦朧醒來,他的手被人緊緊握住,他緩緩的,順著自己的手,找到了允洛。
允洛急切地俯下身:〃聖熙!聖熙!〃
他朦朧的視線漸漸聚焦,自喉嚨深處發出〃嗯嗯〃的聲音,允洛俯下身,貼到他唇邊去聽,才聽清,他喃喃地說:〃洛……洛……〃
她笑著流淚。雙手撐在床沿,滿目奕奕的光。
他皺著眉頭,嘴角卻是在無奈地笑:〃洛洛,別哭……”
你並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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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懂,我想要的溫柔。
允洛用力點頭,用胳膊擦去淚水。
允聖熙艱難地笑了笑,很快又再度陷入持續的昏迷。
她託裴劭買了張簡易摺疊床,在他的病房裡安營紮寨。她晚上也睡不著,就一直站在視窗看著他。他猶自昏睡,蓋著白的被單,穿著白的衣服,頭上包著白色紗布,看不見血跡,很安詳。
他的胸腔因呼吸而緩緩起伏。
她對自己說,他還活著,他會醒來,他不會離開她。
第三天晚上,允聖熙醒了。她第一時間發現,跌跌撞撞地去叫護士。
護士很快就把醫生找了來。
再度從深度昏迷中醒過來的允聖熙,對光和聲音都有條件反射,但就是不能說話,看著床邊的她,眼中一片虛空。
她看著他瞳孔裡無法聚焦的虛像,毫無頭緒,無比惶恐,攥著醫生的衣袖,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明明他前日剛醒的時候還能說話!明明……他還叫她洛洛……還叫她不要哭的!
最後醫生用磁共振對允聖熙的頭部進行了複查,結果顯示他的腦壓正常;腦血管沒有堵塞,神經也沒有收到壓迫。
“沒事,這是正常現象。”
允洛無法放下心來,卻無能為力,只能守著,等著。
他的臉很蒼白,身體似是沒有溫度,心電儀上的曲線岌岌可危地延續跳動著。
術後第3天;允聖熙的生命體徵趨於平穩;意識開始恢復,醒著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可他雖然醒了,但還無法自如活動,只能呆在重症病房裡。
和他獨處的日子,總是淡淡的,輕輕的,幽靜幽靜的。
沒有了繁忙的工作,她過得累,但並不排斥。
允洛請了陪護照顧他,自己給陪護打打下手。他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