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在懷裡,巨大的衝擊力讓她昏迷前,依稀可以聽見耳邊傳來的極力隱忍的悶哼與濃濃的血腥味。
是恨的吧,那些屈辱噩夢的傷痕烙印在靈魂裡,永生永世都不會消逝。
猶似奧斯威辛的囚徒。
偶爾間,會出現在夢裡,義大利的那個小山村裡空蕩蕩的紅頂小房子,總在提醒她,有些人已經再也看不到……
及時將這人千刀萬剮也不能磨滅那些怨恨悲傷,卻生生被母親的血鎮的不能動彈。
可是……
“姐姐……”少年嬌怯地抬起清雅的大大鳳眼,小心翼翼地比出一根手指:“小乖可不可以抱姐姐一下,就一下子哦……”姐姐柔軟的身體,好近、好近哦,近得聞見淡暖的香氣呢。
看著他稚氣的神情從渴望到失落,大眼裡是習慣的黯淡,絲毫不曾掩飾,像只渴求主人撫觸又被冷落許久的小貓。
白夜默然,忽然明白。
這是單純可人的小乖,不是那個邪惡得讓她一旦想起連靈魂都凍結的風墨天。
不論她怎樣對待他,對抗與折磨的都不是那個人,他什麼也感受不到,所以不論看著小乖怎樣痛苦,都感受不到絲毫復仇的快意,像刀子捅在棉花上,全無著力。
卻在這個惶惶不安,動輒得咎的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這只是小乖而已,一個沒有她就活不下去的孩子,任由她如何對待都不會反抗的稚兒。
輕輕抱住那瘦弱得不像話的身體,感覺他從不敢置信,到怯生生的回抱,直至最後顫抖著在她懷裡開始輕輕地啜泣。
白夜慢慢地撫摸著懷裡委屈的小貓,垂下的睫羽掩去明暗不定的詭譎目光。
暫且這樣罷。
我唯一的僅剩的血親。
你且祈禱這個溫情的幻夢,不要醒得太快。
待我一點點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再讓我想象如何親手為你塑一個“完美”結局。
“乖,洗澡了。”輕柔地哄勸,白夜單手從懷裡捧起他哭得一塌糊塗的小貓臉。
“不要!不要!!小乖不要!小乖要自己洗!!”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小乖努力地縮成一個團,激烈的反應讓白夜秀眉微微擰了一下,隨即鬆開手,妥協:“好吧,你自己洗,不要再讓水弄到頭。”
“嗯、嗯、嗯。”小乖忙不迭地點頭,緊張兮兮地露出兩隻大眼,直到看著白夜消失在門邊,才呼了一口氣,神色黯淡下來,胡亂地扯了衣衫坐進浴缸裡,一通亂洗,自言自語地道:“姐姐不要討厭我哦……不要哦……”
門邊的視覺死角,修挑的人影環著胸將他的言行盡收眼底,淡淡地挑了下眉。
……
美國紐約時間AM 6:00
曼哈頓區,上東城東NO。5大道上某間高層公寓。
“噔、噔……”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許久,無人應答。
兩名高壯魁梧,衣著體面的男子對看一眼,眼裡同時閃過一絲顫抖,繼續硬著頭皮去敲那門。
“噔……”
這次,門還沒敲了兩下,就幽靈般無聲無息地開了,兩名壯漢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倒推數步,驚恐地對望一眼,在彼此的眼底看到相同的抗拒畏縮後,又挫敗地嘆了聲,螃蟹一樣橫著朝那黑洞洞的門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老……老……大……你……你……在……裡……面……麼……”白人男子一臉慎戒率先開了口,任誰能想到這是黑手黨甘比諾家紐約區的負責人。
一片寂靜。
“老大……?”
“早上好。”森寒如同北極冰底冒出來的聲音,讓兩人嚇得渾身一顫。
不約而同記起某個早上打擾了老大睡眠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