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與世子妃也不過是幾面之緣。如今爺新婚燕爾,世子妃自是與爺一心的,可是有好些事兒,世子妃若知道了,難保不會——”她瞧了趙燕恆一眼,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輕聲換了一個說法,“難保世子妃不會害怕……”
“她不會怕。”趙燕恆微有些煩躁地皺起眉,“何況府裡之事與府外亦是相關的,若她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處置後宅之事?”
“到底後宅與外頭不同的。”清明聲音輕細,卻帶幾分執拗,“便是不能事事皆知,也並不妨礙世子妃整頓後宅的。且世子妃又何必為了那些事煩心,單是王妃和縣主怕就要難為她,爺又何必再說些外頭的事讓她擔心呢。”
最後這句話倒是說中了趙燕恆的心思。雖然綺年出身低了些,他又不惜放出自己“不行”的風聲,但秦王妃也未必就會放過綺年。尤其若是綺年有孕,恐怕手段就更多,到時候自己在外頭,就是再小心也是鞭長莫及,全要靠綺年自己防備著。若是再弄些外頭的事讓她分神,還要擔憂自己,只怕……
“你只管恭敬伺候著吧,別的事我自會斟酌。”趙燕恆略有幾分煩躁地擺了擺手,“出去看看,紫菀有沒有給世子妃添堵!”
清明答應一聲,悄沒聲兒地又出去了。在門外走了幾步,迎面撞著小滿撇著嘴過來,便站住了腳道:“你這是怎麼了?”
小滿嗤了一聲:“我剛從偏廳過來。你沒看見那個紫菀,笑得那樣兒,我看著都想抽她一嘴巴!還有那個香藥,這天氣穿著輕紗衫子,恨不得連那胸脯子都要露出來。我看哪,大約是以為來請安能見著世子爺呢。”
“世子妃可惱了?”
“世子妃惱什麼?”小滿吃吃笑起來,“世子妃看了香藥那樣兒,就叫她身邊那個如鴛把座兒擺到門邊上去了。這會子香藥正吹著穿堂風呢,想必涼快得
很。”說著,掩了嘴笑得肩膀直抖。
清明抬頭看了看天色。雖然只是初秋,但這會兒天色將黑,風已經涼起來了。若坐在屋裡倒不覺什麼,若吹著穿堂風就涼颼颼的了。香藥若真只穿了件紗衫子,怕真是要給吹透了。
小滿笑了半晌,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疑惑地看著清明:“你這是怎麼了?我這說了半天你不笑也就罷了,幹什麼還拉著臉呢?”
清明苦笑一下:“世子妃倒是好手段,只怕將來白露有得苦了。”
小滿怔了一下,連忙拉著她走到僻靜住站住,急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白露怎麼惹著世子妃了?是哪裡不恭敬了不成?”
清明搖了搖頭:“你沒看出來?世子妃對那些個通房們恨得很呢。白露將來哪裡會有好日子過呢。”
小滿鬆了口氣:“當你說什麼呢。紫菀那東西就不必說了,香藥那等看著就不老實的,世子妃自然要治她。白露怎跟她們一樣?一來是世子爺身邊出來的,二來白露也是老實人,必不會對世子妃不恭敬的。”
清明冷笑道:“原來你也是個糊塗的。白露就是再恭敬,難道就不扎世子妃的眼?你可知道,方才世子妃在屋裡,就為著這通房的事兒,跟世子爺都拉下臉了。”
小滿吃了一驚:“什麼?世子妃跟世子爺——”把聲音壓得極低,“世子妃竟然這麼——”一個妒字到了嘴邊沒敢說出來,不由得擔心起來,“那白露可怎麼辦?”這四個丫鬟都是跟了趙燕恆至少四年的,幾人都知道白露那點兒心思,只是若現在做了姨娘便不好出去滿府裡走動,有些事就做不了,單等著將來府裡平定了才說這事。可若世子妃是個不容人的,那白露確實前途堪憂。
清明神色黯然:“你還是瞅著空勸勸白露,趁早息了這心罷。”
☆、91 嫁入婆家第一仗
綺年端端正正坐在偏廳的椅子上;面帶趙嬤嬤所教的客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