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把她們都送到二門上去。”
“那採芝呢!”秦王妃真是恨極。好容易能有機會抓到綺年身邊丫鬟的錯處,又全被採芝攪了。
“採芝是世子的通房,並非普通婢僕,自不能去二門受刑。”綺年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待世子歇息起來,自然會處置。”
秦王妃氣得臉都青了。本來是極好的機會,即便不能將綺年置於死地,也可能將她休棄,卻不想外頭的事固然風雲突變,家裡竟然是趙燕恆及時趕了回來。昀郡王此時還呆在書房裡不見人,也不知道究竟跟趙燕恆說了些什麼。功敗垂成,她怎能不惱火?但綺年的話卻也有理,採芝如今並非是個丫鬟,若是拖到二門去受刑,趙燕恆的臉面何在?便是昀郡王也不能答應的。秦王妃再氣,也只能恨恨甩了甩手道:“世子妃還是當心些罷,便是再不容人,外頭臉面上總要好看些。”
綺年低頭道:“多謝王妃教誨,只是我年輕沒城府,實在做不出笑裡藏刀的那一套,若是外頭失了臉面,還請父王和王妃恕罪。”
秦王妃氣個倒仰,冷笑道:“我倒好心勸你,你自己既不要臉面了,我又何必多嘴?走!”姚黃攙著她,覺得她手都在微微發抖,眼看著已出了節氣居,忙低聲道:“王妃仔細自己身子,切莫真動了氣傷身。”
秦王妃冷笑道:“不過是仗著世子疼她,就敢這樣的頂撞我!好好好,真是我當初走了眼,竟沒看出是個膽大的!只是她且收著些,哪個男人是不貪新鮮的?日後這新鮮稀罕勁兒過了,有她哭的時候!”
綺年看著秦王妃出了節氣居,這才轉身去了採芝的屋子。採芝被關在屋子裡正發呆,看見綺年進來,連忙起身跪下。綺年看了她片刻,輕聲問:“香藥之事,你對珊瑚說過了,是麼?”
採芝跪在地上半晌不敢抬頭,良久方低聲道:“婢妾不敢欺瞞世子妃。那些日子院子裡亂,香藥又受了罰,她身邊的丫鬟們都怕連累到自己,不敢隨便出夏軒。婢妾想,香藥受罰是她自己逾距不守本分,可是世子妃也沒說過就要她死,所以那日看她病得可憐,婢妾就藉口說去小廚房要些湯水,想著若能替她向世子妃稟報一聲便好了。”
綺年心裡不由得又往下沉了些,道:“那你為何不曾向我說這事?”
“婢妾,婢妾出了夏軒,才知道世子妃把人都召在屋裡說話,婢妾雖不出來走動,也知道府裡是有些要緊的事,所以不敢隨便去打擾。好容易看著珊瑚姑娘出來,婢妾就與她說了。珊瑚姑娘當時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將熬的湯分了婢妾一半,說會將婢妾的話轉稟世子妃,就叫婢妾先回夏軒,說院子裡正忙著,不叫婢妾胡亂出來走動。”採芝嗚咽出聲,“都是婢妾糊塗,後來聽說珊瑚姑娘回了吳府,婢妾就該想著再出來向世子妃稟報的……”
“不是你的錯。”綺年輕輕擺了擺手,“是我疏忽,倒讓你替我頂罪了。”
採芝忙擦了淚道:“這是婢妾糊塗,丫鬟們膽怯圖省事,怎能怪世子妃呢。方才奴婢聽著話就想,定是珊瑚姑娘事忙,不曾與世子妃說,只怕王妃又想著藉此——”忙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婢妾該死,不該妄議王妃。”
綺年嘆了口氣:“委屈了你。只怕你要在夏軒裡禁足些日子了。”
採芝拭淚笑道:“世子妃這話,婢妾哪裡敢當呢。平日裡婢妾也是在夏軒裡,只不過去向世子妃請安才出夏軒,如今說是禁足,不如說是世子妃免了婢妾請安,哪裡說得上委屈呢。只是香藥年紀還輕,不知有沒有救……”
綺年也不好說,嘆了口氣吩咐丫鬟好生伺候:“若想著跟香藥屋裡那些人一樣捧高踩低,二門那邊就是下場!”
丫鬟們一迭聲地答應,綺年才起身出來,對如鴛道:“採芝這邊的東西不能少。”
如鴛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