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範圍的毒禁沙塵暴,籠罩在聖城內,遠遠看去,這個見證了兩族聯盟歷史的城池,一片模湖,如末日降臨。
異質在這裡侵襲,使得無數屋舍枯敗,無數生命凋零,更為恐怖的是異化。
大量的兩族族人,隨著體內異質超越了臨界點,要麼崩潰化作血肉,要麼就是嘶吼中成為異獸,見人就殺。
死亡,無處不在。
但與此比較,毒禁才是最為直觀的表現,無論是異獸還是族人,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亡,就算是建築,也都難逃其力。
鏡影族的鏡子,成為了黑色,失去了光澤。
天面族的身軀,成為了血水,暗滅了生機。
哀嚎之聲,淒厲之音,痛苦的嘶吼,在一起拼湊出了葬樂的旋律,一曲曲彈奏開來,環繞在許青的身邊,隨著他隱匿如幽靈般刺客的身影,一同前行。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會為這曲樂增加一個音符。
他的每一次殺戮,都會讓這葬歌多了一縷旋律。
手中的匕首,沒有鮮血沾染,因為所有殺戮而出的鮮血,都順著匕首流在許青的手臂上,染在了衣衫中。
白色的長袍,早已成為了血色,粘在身上。
許青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他低著頭,身體在霧氣裡穿梭,收割一個又一個生命,而那些哀嚎的,他沒有去理會,為其解脫痛苦這樣的仁慈,許青不會施捨。
他的腦海裡,浮現黑暗裡的螢火之城,那裡的一幕幕畫面,讓他的速度似乎更快。
而鐵籠內的肉泥,帶給他的是更用力的握住匕首。
直至這畫面,定格在了盼雁的小臉上,許青從一個天面族修士身前一晃而過,滾燙的鮮血落在的手上。
“還不夠。”
許青喃喃,身體後退,融入霧氣的一瞬,他之前所在之地有六道身影呼嘯而去,掀起轟鳴。
那六道身影都是元嬰四五劫,散發出強悍的波動,一個個目中露出仇恨,神色帶著猙獰與憤怒。
他們負責追殺許青,可在這毒禁瀰漫的城池內,他們根本就找不到許青的蹤跡,就算是偶爾查探到了波動,可到了後就如現在這樣,無法尋匿。
同時他們還要全力抵抗毒禁的侵襲,好在時間不長,還可堅持,但六人難免身上出現腐爛。
而許青從不與他們正面交戰。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很明確,那就是城內位於兩座王宮之間的廣場。
端木藏在那裡。
之前黑天族的身份,以及出手時的話語,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許青為了隱藏自己的族群以及目的。
只有這樣,才可以在突如其來的變化下,在對方措手不及中,救下端木藏,不會出現那種對方以端木藏要挾之事。
畢竟,拿著人族去要挾黑天族,此事過於誇張了。
當然達成此事的重點還是時間,若給了兩族聯盟反應與調查的機會,許青的做法也還是會存在一些紕漏之處。
但至少此刻紕漏不多。
許青的速度飛快,在這毒霧之中疾馳,慢慢靠近了城池中心的廣場,藉助毒霧感知到了躺在那裡奄奄一息,全身被毒禁瀰漫的端木藏。
如此濃郁的毒霧,許青也很難去入微的控制,它們的蔓延與侵襲,不可能繞開端木藏。
但端木藏也有其優勢之處,那就是他曾經中過毒,又被許青化解,所以相比於兩族修士,他體內多多少少具備了一點抗性。
這個抗性,雖無法讓他免於毒發,但可以讓他堅持的更久一些。
可再周密的計劃,也還是在倉促之間難以做到天衣無縫。
雖許青改變了身份,隱藏了目的,但在端木藏被煉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