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她手往上一拋,絲帶倒是掛在了樹梢上,卻不知那刮過來一陣邪風,那帶子飄了幾下,呼啦啦又從上頭飄落了下來。
楚瑾瑜臉色微微一沉,頭裡看畫壁跟展元風拋那玩意他還惱得不行,也確實私底下用了手段,壞了二人好事,便是這會兒非要同畫壁一起拋這勞什子的姻緣線,自己個都覺得幼稚了些。
同這雌兒一處,有些事便不受控制,平日那點自以為傲的好忍性是一絲兒也沒有,可這會不拋也就罷了,真輪著他兩個,偏生也出這麼么蛾子的事。
心下便十分不快,又不好衝著畫壁撒氣,便出聲喊人,納福急慌慌從外頭應了跑進來:“爺!”
楚瑾瑜瞥了眼,瞧見跟在後頭的楚旺,先皺了下眉:“你跑來作甚?”
每年楚瑾瑜大多數日子因為生意大,甚少在通州府的大宅裡頭待著,但過年總少不得要回同州府裡去應應景,且府臺衙門並整個同州多少官員這些日子彼此都要做席面請酒,自然少不了他去應酬,原本今日他就該在同州,卻因為捨不得畫壁,留在了臨河縣不肯動身。
楚旺便被他差遣回去給府裡幾個奶奶們問好,如今瞧著他出現,少不得有這一問。
楚旺忙道:“爺,府衙樊大人來的帖子,送到府裡頭來了,府裡的奶奶們可不敢做主,差小的來問一問您老意思。”
八十六章 尋不著門路
說罷,將一隻黑漆雕通草忍冬紋的精緻匣子遞上來,盒面開啟,裡頭大紅緞錦裡託著個粉金箋的帖子,散漫著股子淡淡幽香。
楚旺沒說,自然是怕一旁畫壁在,楚瑾瑜一瞧便知道這做的如此精巧的灑金拜帖出自誰手,鴛鴦樓的粉金箋的帖子,自然少不了鴛鴦樓媽媽的手筆。
平日這等子事他必然欣然而往,只今日他一門心思守在畫壁這,哪有興趣旁的,便有些不耐煩道:“問什麼,放著,爺沒空搭理。”
又去吩咐納福:“去再取些這等絲線來。”
納福同楚旺互相瞧了眼,又拿眼去瞧畫壁,神情中多有幾分懇求的意思,看著這小奶奶是爺這會兒心尖上的人物,又像是個好說話的,只怕如今主子也就肯聽她的勸。
若她肯識時務,勸公子爺一句,到底是州府裡的應酬,不去不好,但又怕她小門小戶的氣量小,勾著公子爺的褲頭,哪有肯推出去給別人的。
畫壁早瞧著兩個小廝在那裡衝她擠眉弄眼的表情,知道他們想讓她勸說楚瑾瑜,又怕她捨不得,不由好笑,她巴不得這位爺永遠別出現在跟前才好,便淡淡道:“公子爺有要緊的事,先去辦吧。”
楚瑾瑜只怕她捨不得,女人多希望勾著男人不放,如今他又正稀罕著,便道:“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是些席面,不去也罷。爺今日陪你,這線頭咱重新拋過。”
畫壁暗笑,這活閻王居然也如此迷信,只是道:“一些玩意罷了,何至於要緊的,今日大年節下,若是不去,怕名頭不好。”
楚瑾瑜瞧了瞧她,笑道:“難為壁兒倒是個識大體的。”想想倒也沒堅持,畢竟這邊事了,他也確實要趕回去一趟,年裡頭還有許多事要辦,今年在臨河縣,他已經盤桓多日了。
便摟著她哄道:“好親親,委屈你了,也確實有些要緊的事得趕回去辦了,等過幾日我接你去同州府看燈節。”
畫壁不言,這男人倒是自我感覺甚好,只當她如今只能依仗於他,便也就沒原先那般緊盯著,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遂又輕輕道:“公子走好。”
楚瑾瑜看她溫言軟語的小意順從,心頭剛剛那點不愉快也就拋閃了去,拉著畫壁一起走出寺廟來,讓納福趕緊去套了輛車來,自己卻並不要楚旺跟隨,反而讓兩個小廝護送著將畫壁先送回自己置辦的那個宅院裡,回頭再讓楚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