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習慣俯視眾生的宣平侯,從咿呀學語開始,就是過著眾星捧月般的富貴生活。
所以看問題的角度,從來都是由自身出發。向來都是堅信,自己才是手握權柄,執掌生殺大權的強者。
而和大多數達官顯貴一樣,黃毅楓也不能免俗的有著和哪些人一樣的通病,就是總以自己為重的,別的人全是跪在他腳下的僕從。
想要獲得更大權利的人,要看他的臉色,想要獲得更多財富的人,也要看他臉色,而想要在江南。甚至整個大靖朝出名的人。就更要看他的臉色了。
洞悉了這一點的黃毅楓,深諳此中的道理,佔據完全性主動權的他,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種一言可定人生死的大權在握。讓他深深的迷醉其中。不可自拔。
所以,他才會去想要一種方法,將這種至高無上的權利。永遠的留在黃家人的手中。
最開始,他還沒有這樣大的能耐,但是隨著二十年前的江南舞弊案之後,他的枝蔓得到了足夠大的空間,由此便開始茁壯成長,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他最是意志滿滿的時候,在一次出遊中偶遇了影響他一生的滄琦道長,本就愛好玄黃風水的黃毅楓和此人簡直就是一見如故。
兩個人,一個有瘋狂又無比宏偉的想法,另一個有執念和雄厚的資金,可真是一拍即合,結識不到一年,黃毅楓就決定了要將滄琦道長的宏偉計劃,付諸實踐。
從那時起,宣平侯府的發展軌道,便從抓權圈錢這條正軌上,偏離到玄學造墓這條暗道上去了。
而今日在坐的三位男子中,沒有一人是道士打扮,可見其中並沒有那神秘的滄琦道長,那這幾人應該就是黃毅楓信重的幕僚先生了。
不過諾大的一個宣平侯府,說起來也是幕僚眾多,能人百出,卻怎麼到了商定大事的時候,便只有這區區三位呢?
但看這三位先生,是老,中,少全有,年齡跨度至少也有五十歲,還真是挺大的了。
其中最年長的那位,已然是須發皆白,他穿著一件普通的青布長袍,腰間只繫了一條青色的結絛,看著隨意又淡然,有點像南極仙翁的風貌。
中間那位,是個留著三縷美須的中年男子,面黑眼小不說,臉上還有許多小坑點,坑坑窪窪的,十分明顯。
別看此人貌不驚人,但是打扮的卻份外華美,身穿一件褐色雲紋錦緞書生袍,領口袖邊都用金線繡著精緻的連雲紋。
而腰上帶著的那條羊脂白玉腰帶,精雕細琢,溫潤瑩白,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只不過他整個人都是黑黢黢的,打扮的再好,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幫助,反而因著對比太明顯,越發讓人覺得心裡不舒服的緊。
最後一位陪末坐的,卻是一位面白無鬚的俊逸青年,這位的長相不甚陽剛,甚至那對斜挑的漂亮鳳眼,還使他顯得略為陰柔了些。
此人的打扮也不正常,就穿了件鬆鬆垮垮的白色書生袍,一頭長髮沒有梳髻,甚是隨意的用一根銀色結絛繫著,額前還散落著幾縷髮絲。
看著明明是那那都不搭調,卻又讓人覺得他無比的灑脫隨性,特別的有魅力,不由得要將視線流連在他的身上。
那位面黑的中年男子,很是注重自己的容顏,他正在用一柄小巧的翠玉梳,細緻的梳理著自己的鬍鬚。
正用極鄭重的口吻言道:“要讓屬下說,您直接登門拜訪不完了?”
“與其讓那位爺自己瞎溜達,今天跑到寺裡,明天跑到山裡的,還不如由您陪著,敬著,哄著,供著的好啊。”
聽他此言,坐在紫檀楠木書案後的黃毅楓,眼睛往上一挑,嗤笑道:“再榮,你這法子倒是直截了當,份外的乾脆利索,可你怎麼就不想想?”
“那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