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多研究些問題,少談些主義”,清談大師,因為主義會引發武裝衝突;魯迅儘管說過拿來主義,還是清談大師,他反對*示威請願,“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請不要錯誤理解了猛士的外延,它不包括學者,學者這時該做隱士。共和國時期,如果反右派僅僅限於清談,而不是掀起運動,不會損失了那麼多仁人志士(更嚴重的是從此一段時期內海外遊子視迴歸為畏途,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後來的文化革命,如果僅僅限於清談,不會破壞那麼多傳統文化。儒家思想既不適合立國,也不適合治國,只適合清談(這個問題後面再談),清談不適合大眾,更不適合革命。
回過頭來說漢以來的儒學地位。不要以為漢朝是儒教立國的,這儒家倡導以禮治國,以德為政,叫皇帝要像堯舜禹那樣“恭己正南面而已”,這天下爭得還有什麼益處,這皇帝做得還有什麼樂趣?董仲舒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騙術,披儒家的禮服,罩著法家的兵器,即儒學為體,法學為用,其實治國還是秦始皇那套管用,只是接受教訓籠絡人心,給天下讀書人一個歸屬,不管你此前屬於什麼子,什麼家,既往不咎,統歸於儒;這儒當然不是真儒,而是假儒,修正主義的儒,犬儒。
犬儒將忠信禮義孝悌廉恥的仁德修正為天地君親師,把自覺執行的操守扭曲為三綱五常。本來殷人只有祖宗一元神的概念,周人維新將帝和祖分離,變為二元神。漢人復又合併為一元神,就是天子。真是不知量,這世間竟然會有人可以代表天,把龍的形象都玷汙了。天地君親師,皇帝是天子,天罩著地,君臨天下,的確,還有親和師,但親師都得聽天子的,還有什麼獨立人格。想不變質,就得清談。
前不久長卿建議我批魯老爺子和老毛,我不肯承認我沒有勇氣,找技術上的藉口搪塞過去。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誰在朝,誰在野,一目瞭然。一個學術泰斗,小學生去批,一顆紅太陽,小民去挨,無效且極不安全。佔據學術或者政治的制高點,可以將前人的屍身打爛,所以倘若朱元璋要將朱熹搞臭,輕而易舉,他是領導,可以發動群眾;魯迅要把段祺瑞罵得體無完膚,也是段活該,魯迅是學術權威,各大報紙爭相轉載;郭沫若的資源就更豐富了,他可以將鴻毛吹上天。于丹的資源壟斷標準的豐富,她佔據了中央講壇。我只能絕望地羨慕而決不能效仿,在政教還沒有分離的時候,只好清談,以保持本色。
清談絕不會誤國,相反,這種做法因為不會激怒執政者,得以儲存前人成果。儒生們的人和書被秦始皇火燒活埋了,因為他們想經天緯地;佛廟的香火歷經帝國、民國、共和國而長盛不衰,因為法師們清談,不印小冊子;試看當今中國是夫子廟多,還是佛廟多。改朝換代大家都喊“萬歲”,還是清談,它相當於“*”,因為真到危機時刻絕不會求皇上保佑,而是祖宗保佑,菩薩保佑。老毛的語錄一度引導了人民的思想、言論和行為,城裡人結婚要先來一段“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是清談,聰明的工人;鄉下人成親就不管那麼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崇仰天地人,純樸的農民不懂得清談。
今天國家清明,仍然要清談,因為普及國學的條件還不成熟,就跟要實現*一樣,條件不成熟。現在不是春秋戰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就是好,在這種環境下,倡導國學的普及別有用心。讓于丹那種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