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雞,從頭降落的掌勁一*催發增強,壓得劍盔鷲陷入地面下,熊熊火焰在五指形的坑洞中不斷燃燒。
也虧得劍盔鷲銅皮鐵骨,扛得住巨壓,換成一般的生靈,早給雄勁壓得內臟破裂,化為一團肉醬。
此刻攻勢雖然猛烈,但憑藉特殊的體質,劍盔鷲尚能撐住半柱香的時間。
“到底是宗門內的哪位弟子,居然有這等修為?進入萬劍神域的令牌不是臻至六重境就會賜下?難道是誰在六重境的時候禁受住誘惑,等到修為提升後再決定進入?”
蘇白鷺下意識的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更推測道:“看來,對方並不是特意來救我,只是誤打誤撞幫到了我的忙……不管有意無意,終究幫到了我,人情且記下,現在必須提醒他,劍盔鷲背上有一根最為堅硬的翎羽,類似妖族內丹的存在,在陷入絕境時就會激發,威能更甚飛劍,不得不提防。”
就在她打算運功發音提醒之時,洞口處忽然聚集起種種晦暗氣息,陰森恐怖,悲傷絕望,這些負面情緒凝聚成各種相貌兇獰的刑具,朝著坑洞中掙扎的劍盔鷲圍剿而下。
鋼鐵的身軀能夠承受雄勁打擊,也能抵擋住高溫火焰的炙烤,可對這種針對神魂的精神攻勢毫無阻擋,輕易被穿透。
劍盔鷲身體一僵,發出一聲嘹亮刺耳的尖鳴,如同兩塊鋼板在摩擦,尖鳴在達到最高點時戛然而止,生命已然斷絕,連最後的搏命一擊都沒能釋放。
見到這一幕,蘇白鷺不免猶豫起來,不知是否該與來人攀談,羽化宗可不是六道宗,對魔功邪術接受有限,宗門內就有不少性格耿直的弟子斥責修煉邪功者為魔頭,不管有沒有做過壞事,都會有意的排擠,他們甚至還成立了專門的組織,宣稱要淨化一切邪穢的存在。
如果是一年前的蘇白鷺,同樣會視修煉邪功者為洪水猛獸,不認同“工具論”的說法,而是贊同邪功會影響修煉者的性格,扭曲善惡感的觀點。
現在的她經歷了種種,自然不會再此極端,可心中難免有些疙瘩,尤其是在萬劍神域中,無論發生什麼,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很容易令人滋生惡念。
這非是杞人憂天,在過去的數月裡,蘇白鷺曾經見到過本宗弟子的屍骨,而屍骨上留下的傷痕,同樣是羽化宗的劍法。
這其中蘊含的意義,不言而喻,足以令她提高警惕。
但不管蘇白鷺心中如何猶豫,來者卻不會給她足夠多的時間思考,那人從空中降落在劍盔鷲的屍體上,自報名號道:“在下是謫仙峰的弟子夏觀樓,一路追殺此怪鳥,不想機緣巧合,遇見蘇師妹,不知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羅豐心中頗為無奈,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他就認出對方的身份了,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見熟人,明明羽化宗的人他就認識那麼一兩個,此處又是一方秘境,而且這方秘境又是如此廣闊寬大,想找個活人都難。
如此種種原因,綜合起來,機率可謂無限接近零,這樣都給他碰上了,難道師尊口中的機緣就要落在此女身上?
現在的他有幻術遮掩,而源自月湖真人的加持自然無需擔心被看破,可被識破真身未必就因為幻術,倘若對方認識自己假扮的這名羽化宗弟子,就能從行動的差異上發現破綻,如果對方同時認識假扮的弟子和他的真身,那被看破根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過,如果聽到同門弟子的求助聲,轉頭就跑,也實在是惹人懷疑,他只能硬著頭皮強上,祈禱對方並不認識這位名叫夏觀樓的羽化宗弟子。
蘇白鷺遲疑了片刻,仍是開口道:“我中了此界常見的鏽毒,半身難以行動,連體內真氣都無法搬運,不知夏師兄身上可有磨刀果?”
她其實仍有一戰之力,只是僅能保證二十息的時間,故意將自身狀態描述得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