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莫名地染上些許薄怒,偏偏又拿她無可奈何,因為自那回她差點凍死在雪地中後,孃親大人就有令,不許他再傷她一絲一毫。
所以,只能對她刻意的疏離視而不見。
偏偏胸口像是硬生生被塞了顆饅頭似的,一股氣差點就順不上來。
“少爺!”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挺直站著的她終於耐不住這一陣沉默,櫻唇輕啟。
向來不習慣跟他獨處,所以只要能儘早離開,她下介意開口多喚幾聲,直到他願意開口說明喚她來的用意。
“嗯!”她的輕喚終於撥開那不該存在的心思波動,壓下方才心頭驟起的不悅。
“我要你來,是想問問你與王家公子……”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洛華箏一張原本還能維持平靜的臉上硬是板了起來,更多了幾分的疏離。
“自從少爺傾盡全力幫助皇上覆國之後,便是當今聖上倚重的左右手,事務繁重,關於奴婢的私事,少爺實在毋需掛心、”
清亮的聲調更冷了,神色也滲了濃濃的不悅與隱忍,讓人無法忽視。
她動怒了,為何?
她雖然不若他深沉老練,可隨著年紀漸長,倒也懂得隱藏情緒,他已經好久沒看過她反應這麼大了。
唇畔驀地勾勒起一抹玩味的淺笑。
“這幾日娘總在我耳邊叨叨絮絮的,說要是我真的無心,就別再耽誤你,或許我該請王家公子過府一敘。”
他的低喃幾乎是一字不漏地竄進洛華箏的耳裡,只見她一雙美眸頓時流露出冷冷的寒意與複雜的情緒。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她很快收拾了情緒,再開口已是平靜無波的聲調。
“奴婢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小孤女,怎敢勞煩少爺費心?”
“你明知……”
平時她要自認為是個奴婢,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意見,只是這陣子,孃親似乎是吃了秤坨鐵了心的要他正視她的存在,不准他再耽誤她的青春。
迎她人門,或是替她尋得一門好親事,是唯二的選擇。
母命或許難違,可今兒個會喊她來,更主要的原因卻是好奇,想要瞧瞧她這幾年在他下注意時變成什麼模樣了,竟然惹得於家這種大戶人家大刺刺的登門求親。
“真的下勞少爺費心了,奴婢想少爺的心思應該放在商行之事。”連想都沒想的,一番話已經流利地的自洛華箏的口中說出,她拒絕得還真快呢!
罷了,既然她不領情,他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他向來就不在乎她,對他來說,她不過是個寄住在府中的閒人。
年少輕犴時,或許還曾因為那紙可笑的婚約而忿忿不平,是以處處刁難她,甚至恨不得她能消失。
聳一聳肩,不過現在之於他,她的存在還真的是無足輕重。
只是——“嗯,那……”竟是詞窮。
面對渾身散發冷意的她,向來辯才無礙的聞人翻雲難得的語塞,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彷佛看穿他的尷尬,豐潤的紅唇勾起一記冷笑,然後說道:“少爺真的不必費心了,奴婢的未來,自己會打點的。”
直視著那張宛若刀雕斧鑿的俊臉,她眸中盡是一片的冷靜與傲然。
“若是少爺沒事,那麼我該跟福伯去添購府裡的鮮蔬了。”她不是一個不事生產的閒人,在聞人府,她做的事幾乎要比任何人都多。
完全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洛華箏俐落的轉身,那稍嫌輕快的步履頓時讓聞人翻雲覺得礙眼極了。
她是巴不得趕快離開他嗎?
以前明明是她像只蒼蠅,整天圍在他身邊煩人,趕都趕不走的。
“等一下!”
跨上門檻的腳頓住,洛華箏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