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消失在屋簷下。
宋缺現在確信,她沒有對自己有殺意。可是瞭解過後,再聽到剛才她的話,他的心裡反而更亂,想執行真氣壓下去血氣,反而越發躁動,讓他半點進步都不得。
他知道,他是因為阿萱亂了心境,心裡的不捨和愧疚讓他之前打好的無情刀意決有了崩潰的危險。
***
任文萱和宋缺一前一後到了祖祠院子門口,無人的時候,兩人對面不相識,別的人一來,任文萱會主動去挽宋缺的手臂。
將妖女的反覆無常做了個徹底。
進入祖祠後,隨著宋缺一個個拜祭,她也做的極其端莊肅穆,到聽族中長輩訓誡,她的表現也未曾有絲毫不妥。
宋缺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阿萱,看著一步步上前接過宋家主母的權柄,看著她嚴肅誓約恪守族規,相夫教子……等,不知為何他的心在這一刻變得極其軟和。
其實,當他知道新娘是阿萱的時候,他滿心的震驚中出現過喜悅,後來在書房和南疆三位長老敘話,他其實一直在剋制著。
若非他極力剋制,真氣出了問題,他想他會在第一時間去找阿萱。
直到族譜落下了“宋氏五代宗婦趙氏”字樣,任文萱鬆了口氣。
目光轉向定定看著自己的宋缺,她心中湧起一股酸澀感。
那樣的目光,他對自己還有情義?
“宗婦,跪。”
任文萱垂下眼,繼續未完的儀式。
“三磕首。”
麻木地動著,但是心思已經不在了。
直到宋缺親自過來扶她起來,那隻手緊緊的握著自己,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然後傳音道:“你還練你的無情刀嗎?”
宋缺的手驀地鬆開了。
任文萱眼中笑意退去,他如今就像當初的她一樣,需要做舍與不捨的抉擇。
她當初選擇不捨,沒有殺他,而是遠遠避開了。
而現在的他……任文萱心中有些自我嘲笑,當初的她因為不捨得,所以沒進入突破天魔十八層的無情基礎功法,可現在看來,宋缺在前段時間就打入了基礎。
打入無情基礎時,是真的需要很徹底的決心做到忘情,否則是不會成功。可他現在成功了,而且成功至少有半年,可見,當初他和自己一分開就做到了捨去。
如果任文萱之前恨宋缺在轉瞬間娶了他人,那麼現在就在恨他對感情捨去的堅決。
他進了無情道……任文萱不由地摸了摸心口,如果他遲疑,或者轉變成不捨,他絕對不可避免散去他千辛萬苦的踏入的無情道基,等到他再起起伏伏,重則走火入魔武功,輕的也就和自己一樣就在宗師巔峰候著動彈不了。
她會好好做的,他這般在意武道,她就替他毀了希望,而且讓他再也看不到希望。
***
祭拜過後,任文萱就得見山城宋氏族裡的人。
宋氏族人見到任文萱都是一驚,不過還是按照規矩和她相互認識了,估摸著這次她們一回去,肯定會去打聽具體情形去了。
任文萱也不惱,該怎麼做,她就怎麼做,完成她需要這個身份的責任而已,
一直忙到了黃昏,這才恢復了平靜。
山城後宅的正院已經收拾好了,任文萱帶來的陪嫁們已經住了進去,另外正院也有不少宋閥的人,任文萱對這些興趣不大,對於管家拿了賬本鑰匙等物也是無所謂。
由此可見,宋家的家風一直很好,不管主母如何,只要沒有犯下大罪,應有的權利和地位都不會缺,對於這年代的宅門女子,宋家可以說是她們朝思暮想想要的環境。
晚宴。
是宋缺一家的家宴。
坐落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