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梵清惠帶到椅子上坐好,又不放心看了任文萱一眼,才跟著宋缺解暉身後出去。
任文萱見碧秀心虛弱的模樣,到是順眼很多。
“文萱姑娘……”碧秀心喊道。
任文萱很不客氣地說道:“不要說得這麼客氣,有什麼事情直說,我的時間不多。”
碧秀心一點也不惱,或許說,到了她現在這個心境,已經沒有能讓她生氣的事情了。
“我留下文萱姑娘,是想告訴姑娘,以後莫單獨去對付石之軒了!”她溫聲說道。
任文萱神情很快就冷了下來:“你是看不起我嗎?”
碧秀心搖了搖頭:“文萱姑娘的武功極其高明,可你到底是一個人,又不回陰癸派,寡不敵眾的。石之軒說,你我已經構成了他的心障,我走了,他要想除掉破綻,只有你了。”
“什麼意思?”任文萱一驚。
碧秀心垂下眼,嘆道:“我不過是陪他過情關的棋子,而你,自小就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如今又三番四次壞他之事,他恨你之極,到如今,你已經成為他的執念,情關不破,只要不陷得太深,捨去再尋很簡單,但是執念不破,就是一生的破綻。”
“你的意思是,石之軒想要殺我?”
碧秀心又搖了搖頭,神情似乎有些悲哀。
“他的性子自負又自卑,要拔出這執念,殺了你無用。”碧秀心不過短短時間,就瞭解了石之軒的性子。
任文萱心中一震,察覺碧秀心的擔憂的目光,同時心裡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他需要你絕對的臣服,或者說,捨去了我,對於……你,可以將情關和執念都一起斬斷。”碧秀心閉眼點出了這一事實。
“不可能。”任文萱立刻反駁。
碧秀心低聲道:“如今看到你和宋缺在一塊,他註定無法成功的,我執意和你說,只是希望你小心一些。”
任文萱眼波流轉,盯著碧秀心的眼睛瞧,那裡面是一片清澈和坦然。
慈航靜齋的人都不說謊,有些事情寧願不答,也不會隨便編造出什麼。
“你為何和我說?你我可是敵人哩!”
碧秀心緩緩一笑:“因為你今天來救我了……還有,我希望有一日,能夠為你的天魔舞譜一曲。”
“能看天魔舞的,除了愛人,就是死人哩。你要做哪一種?”她戲虐地說道。
碧秀心嘆道:“我知道,所以才說希望二字。”
任文萱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這時候突然想起四年前小道士說她在二十七歲那年有大劫,莫非是石之軒對她下手了?
隨後皺起眉頭來,碧秀心解脫了,石之軒就不會精神分裂,他只會越來越強,這如何是好?
“還有什麼說的?”
碧秀心搖了搖頭。
任文萱摸向碧秀心頭上未乾的血跡,道:“說了一堆的廢話呢?我殺了你可好?”
碧秀心靜靜地看著任文萱,沒有絲毫害怕之意。
任文萱手按住了她的脖頸,好奇地問:“你恨不恨石之軒啊,如果你能破了死關,會不會殺了他呢?”
碧秀心眼中出現釋然。
“就我劍典情關中的出情,其實不是不愛,而是釋然,不再讓它成為執念而已。強迫自己放棄,走的都是誤區。”
任文萱的手微微放開。
“道講究萬法自然,我想釋然是萬法自然的表現吧。”
任文萱這時候完全放棄了殺她的打算。
“如果我能從死關中出來,也許又是另外一份心境了。”
“你很幸運。”她來到這個世界,成就的第一個人便是碧秀心。
碧秀心略帶笑意地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