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懷熹這才揚手摘下符籙,又活動了一下四肢,雖然是鬼的形態,但是站久了他潛意識都覺得渾身僵硬麻木,「雖然鬼證物證都有,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背後還有陰謀。」
辛灼也覺得事情巧得過頭了,「不著急,沿著線索找下去,遲早會發現真相的。」
施懷熹的心定了定,「這邊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們去找家診所包紮一下你的手吧?」
他湊近了,辛灼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羽垂著,微微顫動,莫名讓他很想揪一揪,「你傷口還蠻深的,這種傷要不要打破傷風啊?」
「不用,回去吧。」
「好哦,」施懷熹又想起一件事,把小布偶遞過去,「先讓我呆在你口袋裡……」
他看著辛灼一手受傷一手拿著其他東西,索性就自己動了手,把小布偶塞進了他的口袋裡,還擺出了一個很可愛的姿勢,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好了,我們走吧。」
辛灼默默地看著他動作,大概是彼此之間太熟悉了,哪怕施懷熹換了陌生的人身,他潛意識裡也沒有排斥避開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施懷熹到處張望,唇角一直揚著,一看就很開心,辛灼忍不住問他,「看什麼?」
施懷熹看向天空,「今晚的天空很漂亮。」
辛灼便看向天空,夜幕晴朗,連星子也沒有看見一顆,好看是好看,但也沒有特別好看。
他們已經到酒店樓下了,施懷熹說:「你上去吧,我想到處走走。」
明明是體貼的舉動,辛灼不知為何有點不爽,「你自己去?」
施懷熹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氣,聞言問,「我當然更想跟你一起去了,不過你的手沒事?」
「我上去包紮一下。」
「那我在這裡等你,你記得再帶副耳機下來,不然大晚上自言自語會嚇到別人的。」
辛灼嘖了一聲,「我這是為誰嚇人?」
施懷熹只是笑。
辛灼快速地處理好傷口拿了耳機下樓,一眼就看到施懷熹坐在花壇上。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他跟小布偶的時候細微的不同了。
小布偶懶洋洋,渾身好像沒骨頭一樣,雖然也確實是沒有骨頭了,無論是躺著還是坐著,都是懶懶散散的樣子,飄也能飄出被拎著飄的懶相。
但是今晚相處一段時間就可以看出來,施懷熹本人很難看出懶惰的本質,他走路的時候脊背挺直,坐著的時候也是好體態,加上身材確實好,肩薄腰窄,背影就足夠吸引人的眼球,讓人下意識好奇他長得什麼樣子,又在做什麼。
辛灼走到他面前,看到他在……打蚊子。
施懷熹見他來了也不抬頭,專注地盯著蚊子說:「等一等,讓我再為民除害一會兒。」
辛灼等了他一會兒,眼看他還越來越上頭了,手癢癢地捏了捏口袋裡的小布偶,「我手裡可有人質。」
施懷熹連忙回神站起來,「我錯了,不該忽視你,走吧走吧。」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這座依舊很熱鬧的城市裡,多了一個看不見的訪客。
他對一切都很好奇且熱情。
蔥蔥鬱鬱的行道樹上裝著五彩斑斕的燈串,有一棵樹上的燈串放得亂七八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這棵樹有些不自信地彎著,一雙手溫柔地擁抱了它,耐心細緻又悄無聲息地為它把凌亂的燈串一一打理好,它現在是最好看的一顆行道樹了;
灌木叢裡生活著橘貓一家,貓媽媽剛剛生產完不久,就被人類用三根貓條換走了三個崽,現在它帶著僅剩的一隻崽躲避著想抓住它們的人類,正好好地躲著呢,卻不知道怎麼就被抱住塞進了箱子裡,氣得喵喵大叫起來,它不會生很久的氣的,因為很快它就會擁有溫暖的窩和吃不完的貓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