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灼提著手裡的行李箱示意了一下。
他們的房間在三樓,樓梯是木質的,鋪著很淡的藍色地毯,牆壁上掛著很多畫,從名畫到塗鴉不一而足,是個很認真地在生活的家。
三樓兩個房間相對著,裝修得各有風格,哪怕兩個兒子從來沒有回家住過,這對夫妻還是很精心地佈置好了他們的房間,也勤於打掃,以至於現在換上床單被子就可以睡下了。
辛漸冉和辛灼都拒絕了辛母動手鋪床的行為,後者無奈放棄,推開了大門,露天的裡,擺放著巨大的鞦韆,被收起來的帳篷,以及整齊擺在廊下的天文望遠鏡。
「三樓都是我和你們爸爸自己瞎弄的,你們住就要住得開心,想要重新佈置就重新佈置,這個地方也是,想擺什麼擺什麼吧,整個三樓都是你們的。」
辛灼的目光在天文望遠鏡上一掃而過,他點點頭,進了房間。
辛楚韻小心地拍了拍辛漸冉的肩膀,「好好洗個澡,洗完澡下來吃早飯。」
辛漸冉僵硬於這樣的親暱,他想回應,喉口卻像是痙攣畸形,絞著只發出一聲咕噥,他連忙收聲,使勁地點了點頭。
施懷熹跟著辛漸冉進了房間,後者先是從包裡拿出了換洗衣物,頓了頓,又拉開了衣櫃,衣櫃裡衣服塞得滿滿的,都是很生機蓬勃的顏色,少有黑白灰。
看著辛漸冉猶猶豫豫的,施懷熹飄過去,拍了拍一件淺橙色的t恤,「穿這件。」
辛漸冉想說些什麼,施懷熹又說:「穿這件你媽媽一定很高興。」
辛漸冉默默拿下這件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施懷熹飄到飄窗上坐下,陽光斜斜地照進來,他坐在陰影裡面,把圓圓的腳伸到了太陽底下,不是什麼舒服的感覺,也算不上不舒服。
非要說的話,他覺得自己像是冰激淋,會在太陽底下慢慢融化掉。
於是他收回腳,有些遺憾,他是很喜歡曬太陽的。
不過這樣出出神也不錯,這種無所事事,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的生活讓他很放鬆。
門被敲響,施懷熹飄到浴室門口,恰好浴室門開啟,辛漸冉擦著頭髮走出來,也聽到了敲門聲,他走過去,施懷熹拉了拉他的袖子,「讓我試試。」
他說著,凝神看著門把手,後者自動往下壓,隨之門也被拉開了。
懶人福利。
來的是辛灼,他也剛洗完澡,頭髮還濕著,臉還是冷冰冰的,進來就開門見山,「在家裡的時候,這隻鬼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辛漸冉皺起眉,「他不是會傷人的厲鬼。」
「誰知道,」他看向施懷熹,「你要是想在這個家裡待下去,要麼跟在我身邊,要麼我在你身上下一道符,一有害人之心,這符就會讓你灰飛煙滅。」
施懷熹坐在辛漸冉肩膀上,「你要是有辦法讓我跟辛漸冉分開,跟著你也無所謂。」
無非就是換個視角吃瓜,還不用被拴著。
「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本來想找你師父問問,後來忘記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決。」
「說。」
「我跟辛漸冉的距離不能超過三米。」
辛灼頓了頓,手指掐了個決,問道:「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施懷熹報了年月日,「具體的時間我就不知道了。」
這話一出另外兩個人都沉默了,施懷熹前後看了看,「怎麼了?」
辛漸冉輕聲說:「我跟你的出生日期是一樣的。」
「應該是分毫不差,」辛灼看向辛漸冉,「右手伸出來,掌心向上。」
辛漸冉默默照做。
一張符在辛灼指間無火自燃,他把燃燒的黃符放到辛漸冉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