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聲銳利的箭哨破空而來,雪松身下的銀霜便腳下一軟的倒了下去,雪松大驚,翻身而起,卻發現銀霜的額間眉心沒入了一支黑色的長箭。
“不!銀霜!銀霜!你不能死!”雪松心神俱裂的瘋狂大喊。
難道銀霜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它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有這麼異常的表現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雪松的悲傷一下子轉成對發箭之人的不諒解。
“這樣說來還是我太多事了?難道你想被活活的摔死?”火凜天蹙起了眉頭,但隨即換上一臉的不在乎。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一個人管得了他!
“總有辦法的吧!你非得手段這麼殘忍嗎?”雪松心痛的喊著。銀霜這些年陪著她南北奔波,她和它相處的時間甚至比家人更久,對她來說銀霜不只是一匹馬,更是她患難與共的好朋友。
“殘忍?我喜歡這個辭語。”火凜天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或許你是為了救我,但你這樣子做我根本一點也不會感激你!”雪松抱著銀霜的屍體大聲的對火凜天喊。
火凜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子,但旋即凝出更邪冷的訕笑。“你未免把自己抬得太高了,你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從沒打算救你,更沒想過要你的感激。”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雪松的臉霎時又紅又白。
“我早就看這匹馬不順眼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心中只准有我,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它,今天的事只是讓這一刻提早來臨罷了。”火凜天挑起眉頭,那像是會將人吞噬的眸子,森冷得沒有一絲情感。
“你好狠!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夠這樣說!”雪松心痛的無以復加。
原先她只是不滿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救她,而他的話讓她明白了這一切根本就是她一廂情願,對他來說根本什麼也不是!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我說過,我一定要讓你親口承認說恨我。”火凜天在她身邊停住了腳步,用手扳起她的頭,讓她的眼睛對上他眸中的保證。
雪松用力的揮開他的手,不想再看他那傷人的眼睛。
“我求你別逼我,我不想恨你!我真的不想恨你!”
“小姐,你已經這樣不吃不喝好久了,這樣子下去對身體不好。”紫衣有些心疼的看著雪松呆立在銀霜的墓前。
眼前這一堆小黃土,說是墓,也不過是副銀霜的馬鞍罷了,因為雪松早將銀霜火化,然後將它的骨灰撒在空中,隨著北風消失無蹤。
“它最愛自由了,雖然它總是陪著我,但是我知道它一直想自由自在的奔跑著。”雪松喃喃的低語。
她不想哭的,可是這鼻頭一酸,淚又上了眼眶。成為了男人後,她就再也沒有了落淚的權力,可一改回女人,她似乎要流盡以前沒能流出的淚水,日日夜夜,她的淚水好像從不曾停過。
“小姐,銀霜有知,明白你這般為它難過,它也會覺得安慰的了。”紫衣輕聲安慰著。
雪松搖了搖頭,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只是想愛他而已呀!”
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一再傷害她?先是用言語無情的傷她,又讓她失去了家人,現在是銀霜,他到底還要從她身邊奪走什麼才滿足?
“他根本不是一個值得你愛的人,小姐,你又何苦這樣痴戀?忘了他好不好?讓紫衣陪你離開這裡,找個地方隱居,再也不要管這些紅塵俗事了好不好?”紫衣期盼的抓著雪松的手,她覺得火凜天根本配不上她的雪松。
“隱居?”如果能夠找一個與世隔絕、人煙沓至的地方,從此不聞世事、不管風月,在那樣的地方,她就是她,名字和身分都不再有任何的意義……